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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1 / 2)

因为在能看见他的同时,实验室的门、乃至于整层楼都不存在了。

冬夜中废弃的实验楼景如水融化流走,低矮的天花板骤然消失。

苍穹高远,天光明丽,

暖风徐徐,所有人置身于望不到边的金黄麦田,麦穗沉甸甸地弯着,抬头是蓝天白云。

季节、时间、场景统统在一瞬间发生了转化,却没有任何突兀之感,只有满心丰收的喜悦。

这场景只持续了数秒,还不等麦田的风吹到脸上,周围就又变回了老旧的实验楼、——

其实也没完全变回去。

杜争玄有些懵地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花板没有了,一楼上面的好几层楼也没有了,能一眼直望到天空。

四下环顾一圈,一楼的墙也没剩下多少。

就仿佛有巨人将实验楼从地上拔走了似的,周围只剩下一点断壁残垣,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上方,是浮在空中的魏尔伦和中也,远处似乎还有某个穿着很像n的人,

杜争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那个疑似n的身影正在逐渐消失。

她回头想看一眼n确认。

n还好好地站在原地,而「文潜烈」却正以同样的方式消失。

那个打电话的青年带来了很多人,正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将那个营养舱里的「中也」带走。

在他带来的人中,有一名缠着绷带的黑发青年径直走向杜争玄,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晚上好,真是好久不见呀。”

太宰治说。

与时常见面的中原中也不同,杜争玄盯着太宰治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把他认出来。

他很适应这种废土风。

跟觉醒了什么里人格似的,面带微笑,看起来很自在。

杜争玄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担心他也是鬼上身了。

“……嗯?”

太宰治看着她后退,鸢色的眼睛瞪大了点。

不过他也没机会说更多。

有两个工作人员像时刻盯着他似的,马上过来礼貌地请他不要乱跑。

太宰治几乎是被一左一右架着带走了。

他一离开,之前打电话的男人走过来,很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受伤?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吓到?”

“……谢谢,我没事。”

杜争玄觉得比起自己,对方反而更有点应激的感觉。

果然,在她说完后青年长松口气,随即温声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送你回家?”

“……”

杜争玄无言地转了一圈,看看天上飘着的人、四周的狼藉、以及正将那名「中也」带上呼吸罩上担架的救援人员。

兵荒马乱,现实危机夹杂着科幻问题。

杜争玄说:“这样就能走了?”

青年误解了她的意思,安慰道:“没事的,反正这栋楼都是要拆的。这样直接没了还省一笔拆迁费。”

杜争玄:“……”

那天上飘着的那两个呢?

如果她没听错,刚才这个人打电话提到了「开大」这个词吧?

假设这个词不是什么特有名词,而是和她理解的一样,是放大招的意思。

也就是说,刚才有人用超能力、一瞬间让足有六层高的实验楼原地蒸发。而他们刚才所看到的麦田幻想,或许也属于某人的超能力,得以叫他们免疫了让实验楼消失的破坏力,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这个人刚才在跟电话一起倒数,是不是意味着施展麦田超能力的人不在现场?

思考到这里,杜争玄下意识扫视四周,除了n和着装统一的工作人员外,什么也没看到。

倒是正被人带着离开的太宰,仿佛有感应般转过头来。

他对杜争玄眨了眨眼,无声道:

「下次见。」

杜争玄短时间内暂时不想见他。迅速把视线移开了。

空中在这时又传来一阵异响,当所有人抬头去看时,就只有中原中也还能被目光捕捉到了。

魏尔伦消失了。

那个像是中也的身影在空中停顿了几秒,也重重地落到地上了。

——真的是「重重的」,把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喂!究竟是怎么回事?”中原中也问,明显是按耐着怒火,“魏尔伦不是带着你们那个检测仪器吗?怎、么、会……”

在看到人群中的某个身影时,他气势迫人的语气迅速变低,简直跟被松开口的气球似的,仿佛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过来,略显急切地问: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都回家了吗?有没有受伤?”

杜争玄觉得有些尴尬,她正因为刚才落地时的震动,扶着旁边的某个试验台。

中也同样注意到了,他脸上也流露出几分不自在,有些小声道:“抱歉,我下次会注意……”

虽然没说出口,但杜争玄知道他什么意思,胡乱点了点头。

中原中也看着她,目光又投向后方,看着那个被一堆人围着、要送上救护车的「中也」。

过了一会儿,杜争玄听到他说:

“……你都知道了?”

杜争玄停顿了下,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她而言,克隆也好,人造人也好,都不是什么新鲜设定。

可是放在当事人身上,想必是非常大的冲击。

就拿她自己来说,要是有一天父母说她其实是领养的孤儿,杜争玄绝对都会怀疑人生好长一段时间,更别说这种掺杂了科幻元素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n说的有几分真实,但就凭他对中也对这股恨劲儿来说,很可能中原中也听到的是更残忍的版本。

缺少社交经验的弊端就在这时体现出来了。

尽管杜争玄想说她不在意,想要安慰中也。但她迟迟拿不准,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要从什么角度开口、说些什么,才能将自己的想法准确传达。

而沉默,在这关键节点上似乎是致命的。

“啊,大概就是他说的那样,这样正好,我不必再重复一遍了,”他像是不介意地说。

杜争玄能看出来他的失落,她的大脑思考个不停,但仍没想出一句恰到好处的安慰。

杜争玄在这时候无比后悔,想她要是个现充就好了。

那段像是留给她挽回的沉默很快就过去了,中原中也再次洒脱地笑笑,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语气说:

“大概就是这样了。如果没有受伤的话,让那些人送你回家吧。”

中原中也转身摆了摆手,没有看杜争玄。

他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语气里的疏离,是任谁都能听出来的。

但他没能离开,因为在转身的时刻,杜争玄抓住了他的手。

杜争玄完全能凭过往的观剧经验得出结论,如果她现在什么都不说,一切都会就此结束,她会一直为此后悔。

不能再打腹稿了。

就算粗糙,也必须得说出来。

“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要怎么说,”杜争玄紧张地抿了抿唇,“我、…私はあまりいいことが话せません,でも、今あなたに伝え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と思って(我不太会说话,但有些事我觉得必须现在告诉你)。”

“就算你、是、他人が作り出した人、私は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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