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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忍冬说的也没有错,世人鲜少有不看外表的,淮哥这份如及时雨一般的圣旨……”

贾敬说着,头微微转向,看向不远处抄手游廊里游戏说话的年轻小姐们,

“倒是真的可以不让那些想要相看的闺秀们轻看了我。”

萧淮川深邃如潭的眼眸定定望着贾敬,微微抿了抿唇,

“不,阿元的才华与能力,不需要依靠那些所谓的虚名浮利来彰显。”

“若是只看重这些虚物,这样的相看何必继续?”

贾敬因萧淮川的话心中一暖,接着摇了摇头,

“话不可能这么说,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内里隔着肚皮终究是看不见的,那么外表自然重要。”

“其他人可不如淮哥这样了解我。”

贾敬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懂,可是,依旧觉得这样无趣,相看也是兄嫂的意思,我倒觉得,一个人挺好。”

他看似感慨的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这是贾敬对萧淮川的表态,即便萧淮川不会知道。

萧淮川一怔,他没想到贾敬会这么说。

原来阿元也不想相看吗?

也?

萧淮川心中有些莫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用这个字。

思绪一闪而过,萧淮川想着贾敬的年岁,在京里这帮公子少爷里面,还未成婚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胡闹。”萧淮川再次想要伸手揉揉贾敬的脑袋,却在将手伸出一半时顿住。

面前的阿元,已经是个即将要成婚的大人,不是孩子了。

萧淮川改拍了拍贾敬的肩膀,

“说什么小孩子顽话,成家立业,人之常情,是为人伦。”

贾敬听到这话,轻垂了眼睑。

果然,萧淮川也是这样想的。

是啊,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不成婚已然在众人心里是个罔顾人伦的想法,若是别人知晓他钟意之人是萧淮川,是当今太子,后果不堪设想。

自古有断袖分桃,龙阳之好的典故,大乾朝民风尚松,民间也盛行男风,可大多数是摆在暗处,明面上,没人去戳破。

大乾朝更是没有好男风的帝王,贾敬也不曾奢望什么,他也不能。

他想萧淮川活着,不是苟延残喘,不是万人唾骂,而是众人敬仰的坐上他应有的位置。

多少人在暗处对萧淮川以及储君的位置虎视眈眈,贾敬又怎么能成为萧淮川的污点和弱点呢?

他要成为萧淮川的助力,是萧淮川可以捅向外界的刀,斩断萧淮川面前的所有荆棘。

贾敬压下心中苦涩,故作轻松的和萧淮川说:“这事情强求不得,也得看个缘分不是?”

“也是, 此事是需要些缘分的。”

萧淮川鬼使神差的顺着贾敬的话点了头。其实,像他们所处的位置,婚姻大事哪里讲什么缘分?

左不过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讲究门当户对,家族利益。像宁国府这样的, 多是和四王八公各侯府联姻的。

就连萧淮川自己, 他身为储君, 却是成年皇子里唯一一个至今没有定下婚约的人。

为何?

因为他的婚事也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太子妃的位置重中之重,一切要听由天丰帝的安排。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安排, 萧淮川也早已经习惯。他轻垂眉眼, 遮掩住眸中情绪。

萧淮川清楚,贾敬一样也清楚,两人间一时间沉默无话,气氛也沉了下来。

待抛开脑中的繁乱思绪后, 萧淮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顿了顿, 随后毫不犹豫地递给了贾敬。

贾敬看着萧淮川的动作, 定睛瞧了瞧他掌心里的物件, 是一枚品质极好的羊脂白玉牌, 上刻“阿元”二字, 无论是雕工还是玉质, 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贾敬微微挑了挑眉, 目光从玉牌移到萧淮川身上, 没有去接过那玉牌, 他那手也接不了,他问萧淮川,

“淮哥进府时就已经让人上了礼,又为我请了圣旨,如今又送这么稀罕的物件给我?”

“赔罪。”萧淮川言简意赅。

贾敬愣了愣,赔罪?赔什么罪?

萧淮川手指轻轻滑过玉牌上“阿元”二字,眼含温柔,他轻声解释道:“先前答应了你,在你养伤期间会来探望,可我却食言,这些时日都未曾来。”

“这块玉牌算作赔礼,以表达我的歉意。”

他说着抬眸看向贾敬,弯了弯眉眼,“阿元可原谅我?”

贾敬不禁失笑,原来是因为这事。

萧淮川这些时日没来,他确实有些失落,却没放在心上。萧淮川作为储君,事情本就繁多冗杂。

可萧淮川这样郑重的道歉和赔罪,确实让贾敬心中雀跃。

贾敬努力压了压想要上扬的嘴角,目光流转在那玉牌上,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我手伤不便,淮哥帮我戴吧?”

话脱口而出,说完贾敬便有些后悔,刚准备说几句话找补一下,却见:

萧淮川没说话,而是直接将白玉挂牌的绳子解了,半步上前,伸手绕道贾敬的脖颈后,亲自把白玉牌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贾敬的瞳孔微微收缩,那双桃花眼紧紧地盯着萧淮川近在咫尺的喉结,他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什么。

此刻,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挨的极近。贾敬能够感受到,萧淮川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是他熟悉的松香味。

这个味道对贾敬有着致命的吸引,令他心猿意马,紧张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萧淮川脖子上仿佛跟糊了一层蜂蜜,黏住了贾敬的目光。就在这时,萧淮川的喉结轻微的滚动了几下。

那是自然的吞咽,可贾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好似只要他将头再稍稍往前伸一下,便能一口将那凸起的喉结叼住。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来,贾敬本就不平静的心宛如擂鼓一般,“咚咚咚”地剧烈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他脸庞控制不住地升起一层热意,随后全身都感觉到燥热,贾敬的眼眸晃了晃神。

萧淮川已经帮贾敬系好了玉牌,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与贾敬拉开了距离。

熟悉的松香味远离,贾敬一滞,心下一空,他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

方才险些在萧淮川面前失了态。

贾敬略带迷离的眼睛逐渐回神,脸上的燥意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甚。

这是羞的。

他刚刚居然盯着萧淮川,产生了那样羞人的妄想和悸动。

呸!下流!

贾敬的头不免又低了低,恨不得把头埋进脖子里。

萧淮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不解。

阿元低着头是在看玉牌吗?

可望着贾敬因低头而显露的脖颈,原本白皙的肌肤上薄红一片,一路红到了耳根。

萧淮川的眉轻轻蹙起,担忧问道:

“阿元,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贾敬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一副模样,是多么不让人信服。

贾敬白皙的脸颊泛起了酡红,像是雪山上映照的霞光,微敛的眼眸含着水润,眼尾微微泛红,桃花眼含苞待放,好似泛着春意,色若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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