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跪下抖得不停,燕王烨恒摆手示意道,“王妃有喜,本王王府见不得血。”
侍女捡回一条命,“谢王爷,谢王妃。”
“程某所言虽不入耳,想必王爷比程某更知这背后所牵涉之广,燕州物产虽还算丰饶,可这几年上供朝廷之物一年不如一年,朝廷未追究,还一直拨饷不断,可见陛下诚意啊。”程贤回了一盏,他喝的畅快,酒水落了几滴。
身侧的王林一直未开口。燕王淡然牵起唇角,注视着他左右的随侍,其中一人白袍白发,有仙风道骨之姿,可那张脸却清俊无比,看着也就弱冠出头,不免多打量了几番。
“程将军此行,可是带了不少能人易士,不过这打仗的,带个书生算是怎么回事?”燕王说,“汉昭烈帝曾有三顾茅庐重请诸葛先生,这位莫不也是程将军从哪请的高人谋士?”
王林这才开口,“在下王林,燕王谬赞,王某与程将军乃是同窗之谊,并非高人谋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燕王在世,陛下以推恩令下行燕州,老燕王逝后,王爷方得以继任王位,却要行提着脑袋造反之路,燕王有如此气魄,诸位宗亲也如此么?”王林说,“程将军心怀大义,向朝廷自请和谈,王爷若愿止戈,燕王封号仍能代代相传,只是这军政之权,得归回朝廷。”
“若是执意起兵,燕州只会如断梗浮萍,此间便是两全之策。”
“哼,两全之策?”燕王轻嗤,睨着白发少年,“王先生所言大义。”
眼前之人胆识过人,气势不在程贤之下,能让程贤礼让三分的,并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