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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1 / 2)

都把东西藏到老家了,还能被人翻找出来。

罢了,罢了。

这大抵就是时运不济吧。

-

殷府。

殷老夫人年岁很高了,满头花白,早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比之同龄的老夫人,更加沧桑。

她得知欧阳文是京都来的官员,拖着病体也要下床拜见。

“不必了。”欧阳文急忙扶住她,“我只是过来看看,松泽与我是好友,来之前他还拜托我过来看看您呢。”

这句话让殷老夫人放下了陌生感,忍不住向欧阳文打探起殷尚书的近况,“他还好吗?有没有生病啊,这孩子写信从来不说自己的情况,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好记挂。”

“一切都好,放心吧。”欧阳文并不是很擅长回答这一类的问题,他匆匆回话敷衍后,便问起来自己最关心的事。

“方才下人在枯井里挖出个很珍贵的金杯,不知老夫人可否知道金杯的来历?”

殷老夫人年纪大了,记忆力难免下降,她反应了好久,“哦,哦,金杯,是镇宅用的哩。”

“松泽说我一个人守在家中,这杯子可以佑宅平安,还能保他官运亨通啊,他说是特意从道观求来的,要安置在东南角才能起效。让我放到东南方的枯井里。”

殷老夫人不知金杯其中的内情,欧阳文一问,她就按照殷尚书同她的说辞全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欧阳文含笑点点头,“时候也不早了,我便不打搅老夫人休息了,告辞。”

“诶,诶。”殷老夫人病还没好,说了这么久的话,确实有些疲累了。

她浑浑噩噩躺下来,迷糊间好像回想起来,儿子在信中与她说过,金杯之事万万不能告诉他人。

殷老夫人想,她确实没告诉吧,是那位大人自己看到金杯来问她的。

“有人。”山匪免一正好看见面带焦色的高亮, 恍若找不着方向的鸟兽一般。

他一出声,所有山匪的目光都投射过去。

高亮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左右环视, 身边空荡荡一片,但他知道右相的人看见他了。

他高高把信举起来, 挥了挥,示意要送信。

领头的看了一眼,“免一, 你去吧。”

正好免一是负责京都信件传送的人。

于是高亮就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浑身被包裹, 只露出一双眼睛。

“啊啊。”高亮谨记自己是个聋子哑巴, 咿咿呀呀比画一通。

免一:“哦。”

他伸手接过, 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高亮看他这么果断就把信接走, 不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懂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那边的山匪们也有这个疑惑,“免一, 他‘啊啊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你怎么就懂了?”

免一:“没懂, 不过总归是要送信到京都, 才会来找我们。”

“也是, 你快去吧。”

他们的谈话只有简短的一两句, 随即恢复了沉默寡言的模样。

寂静悄然, 就像是没有生命的诡异傀儡。

-

林县令给赈灾的官员们独独安置了一座宅子。

虽然对于在京都娇生惯养的官员们来说,有些局促, 不过对比起一路上住的帐篷,已经是很好的环境了。

天色渐黑,欧阳文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美其名曰自己要养伤换药休息, 牧庭生甚至进不去他的房间打探。

他百无聊赖地对月独酌,刚想叫高亮进来两人对饮,好有个趣味,结果一转身,房间里就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免一的速度很快,他不过短短一天,就把消息带回来了。

牧庭生知道右相有一套自己的特殊渠道获得消息,只不过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面上没露出丝毫的讶异,只是沉稳地接过免一手上的东西,背地里却在不断思忖,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右相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东西……

免一察觉到牧庭生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脸,他抬手扯了扯脸上覆面的黑布,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

牧庭生掩饰般笑了几下:“哈哈哈,是我冒昧了,不如喝杯茶再走了,来回奔波也是劳苦。”

“多谢大人,不过我需得回去复命了。”

免一很沉默,他只说了这一句话,把东西交到该给的人手上之后,一眨眼就融入月色之中。

“走得真快。”牧庭生嘀咕道,“这里的人可多着呢,他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把这些抛在脑后,牧庭生凝了凝神,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一根怪异的竹管,一封密封的信件。

他先是拆开书信,看看右相准备如何安排。

待牧庭生细看,信上的文字映入眼帘的瞬间,他立即脚下发软,顿感毛骨悚然,下意识想跑,却忘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连人带椅子都侧翻在地上。

牧庭生浑然不觉得痛,大脑空白一片。

他沁出一身冰凉冷汗,狼狈地爬起来几步退至房门口,能离竹管有多远是多远。

房间内的动静引起了外面仆人的注意,“大人,您怎么了?”

牧庭生张了张口,嗓音艰涩,“我没事,一时没坐稳罢了,无碍,退下吧。”

“是。”

他急促地呼吸了好几下,这才勉强找回自己的神智,“老匹夫!”

牧庭生狠狠淬了一口,好似这样能发泄心中的不快。

右相竟是在竹管中塞了一条五彩斑斓毒蛇在其中。

偏生牧庭生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蛇这种软趴趴的动物,他幼时被竹叶青咬过,昏厥了好几日,手臂几乎肿胀成两倍大,别说是碰了,就是风轻轻拂过,都刺痛难忍。

他落下了阴影,只要是听人提起蛇,就下意识感到不适,脸色发白,更别提见到蛇了。

而右相不仅叫人送来一条蛇,还让他想法子把蛇安置在欧阳文的房间,这条蛇是山定州独有的噬彩蛇,一咬即毙命,也不会有人怀疑。

原本因为这边的人隔三岔五就会在自家屋子外边洒雄黄粉和各类驱蛇的药,所以噬彩蛇只在山野间出没。

奈何地动来得突然,人们一时半会还没想起来驱蛇这一回事,故而官员落脚的这一处出现毒蛇也情有可原。

放置毒蛇的人选也有讲究,普通人绝不可能随随便便进到欧阳文的房间里,他若是收买洒扫的仆人,必然会被查出来。

而牧庭生手下的人也没理由进欧阳文的房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让右相那群神神秘秘的手下下手。

可是免一只把东西交给他就转身离去。

那就只能是他亲自去放了。

牧庭生阴沉着脸暗笑,“当真是算无遗策啊,右相大人。”

这不是敲打他,还能是什么?

“看来给欧阳文那厮喂药救活了他,还是引起老匹夫的怀疑了。”

右相没有把握确定牧庭生到底有没有忤逆他的想法,可是仅仅是一丝可能就已经让他很不悦了。

毒蛇,也是在暗示牧庭生,你的软肋我都知晓,不要试图耍花招。

牧庭生看着京都的方向,仿佛能看见右相是怎样的神态,坐在书房前算计着每一个人。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牧庭生颤抖着手指,极力忍住自己的恶心之感,拿起竹管往欧阳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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