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
“这些不用你管,我自有安排。”右相站起身,高长的身形把唯一的窗挡住,书房内昏暗一片。
殷尚书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听出他语气略带愉悦。
“他们有的心里多的是小九九,自诩不凡,觉得自己是人中龙凤。呵呵,做官做得久了,被阿谀奉承惯了,连自己最开始的身份都忘了。”右相把宣纸扔进取暖的炭盆中,火焰瞬间升起,吞噬了那张薄薄的纸。
“有的呢,听得懂话,安安稳稳做事,知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为朝廷殚精竭虑,这等人才,也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不是?”
殷尚书没话硬夸:“确实如此,岳父大人不愧是右相,做事就是通透。”
“不过……”殷尚书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但说无妨。”
殷尚书这才说道:“这次赈灾的大臣是欧阳刺史,为何岳父方才的纸上写着是牧庭生呢?”
牧庭生是孙意柳六姐的夫君,任户部金都司郎中,这次赈灾,他也一同随行。
“以防万一,毕竟,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位刺史大人要回来呢?”右相好整以暇看着他,“赈灾的队伍已经出发了,总不能临时再从京都调一位过去吧,自然是要从随行的官员中选一位上去了。”
殷尚书心里直打鼓,声音有些干涩:“这……能出什么事呢?”
“是啊,能出什么事呢。不过是我随口一说罢了,人总要做足准备才是。”右相笑笑,“陛下总认为他看重的人能将事事都做好,那便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