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个对痛觉很敏感的人。
他以前很少哭,因为他知道没人能为他改变这一切;他现在也不会哭,因为他知道托尼和伊森都会因为他的泪水而内疚。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人的软肋和歉疚。
但明明在基地里都已经习惯了,这时候却突然疼痛不耐受了起来。
是因为在这里一直被斯塔克先生和伊森博士宠爱着所以变得娇气了起来吗?
他疼得神志不清,也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想找个方法转移注意力。
讲个故事吧,他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讲个故事就不会疼了。
“斯塔克先生知道吗?我从小在基地里长大……”
维吉尔忍着疼痛开口,他的语调依旧冷静而沉稳,尾音却不明显的发颤。
他于是隐下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难,说起那段不甚清晰的往事。
一个难得飘雪的圣诞夜,维吉尔在中东的沙漠第一次睁开双眼见到这个世界。
他还很小的时候,是泡着营养液长大的。
浅蓝色澄澈的营养液,连接在成长仓上的无数白色软管,和站在警戒线外对他评头论足的研究人员们,他开始有记忆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存在在这里是普通的。
像他一样用从不知何处窃取来的基因进行基因编辑而诞生的实验体不在少数,从外面的世界以各种非法渠道获取的少年和幼童也不可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