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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1 / 2)

“……”凌长云抬手揉了揉太阳xue ,倍感无力,“殿下,你这是被魂穿了吗?”

路彻得斯低叹一声:“几月不见,阁下都不想我的吗?”

“……”凌长云倏地笑出声,语调懒洋洋的,“好吧,这位将军,总导演允许你再演一场。”

“我很想念您,阁下。”路彻得斯收了散漫不羁的笑,尾音都染着叹息。

凌长云一怔,靠在墙上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立直:“殿下……”

路彻得斯温声应下,一切情意自透心底,不必时时言明,他又笑了起来:“所以阁下是不喜欢帕尼迦的?”

冷不丁这么一转,凌长云都笑了,支着腿重新靠回去:“殿下怎么老惦记着这事?不是您让人通知的帕尼迦少将吗?”

“帕尼迦少将,”路彻得斯重复了一句,“是啊,是我让通知的,谁知道险些把自家后院给炸了呢。”

“那一时半会儿的还炸不了,”凌长云说着敛了笑,“抱歉。”

“嗯……嗯???”路彻得斯话音一跳,“阁下,你这声歉道得我心慌。”

连着几天都没怎么睡,这会儿实在不太舒服,凌长云有些站不住了,就地寻了个台阶坐下去:“不必慌张皇子殿下,您的后院防火措施做得一流。”

他半靠着暖玉栏杆,道:“是南楼的事,抱歉,是我没有注意。”

“不,”路彻得斯道,“南楼那几年前就被盯上了,只是一直遍寻不到,这次也只是拿阁下你做了个筏子。”

“不用想太多,阁下,”他声音放得低缓,“我——”

“中将!”

那边霎时躁动起来,人声鼎沸不时掺杂着几声急喊,路彻得斯的声音骤然远去,光脑里嘈杂得紧,却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凌长云随意搭在膝头上的手蓦地一紧,安安静静地坐等着。

少顷,路彻得斯的声音重新清晰了起来:“阁下,我得去了。”

“好。”凌长云直起身,想说的话太多,在舌尖里绕绕转转,终究只化为了一句“我在驭都等你。”

“好,”路彻得斯那边风声倏起,连着枪响一并冲进耳朵,“有事叫跟在一边的亲卫。”

凌长云应下。

“嘀。”

通讯挂断,光脑页面上的一行乱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夜月色朦胧,隔着廊窗透了几许冷光下来,稀稀疏疏地洒在旋梯上,薄薄地铺了层零零碎碎的凉纱,轻纱滑落在凌长云指尖,清清浅浅地剥出了几道血痕,顺着口尾往下流,流到指节线便凝固在皮肤上。

虽不钻骨,却也丝丝刺刺恼着神经。

“统哥。”

“嗯?”系统应得莫名有些颤。

“那张晶矿图完整吗?”

“?”

萨岱霍斯凌先生,你这算不算是卖儿子……

系统蓦然反应过来:“凌先生, 你要去查那些晶矿?”

“嗯。”凌长云从兜里抽了张纸出来,一点一点擦着指尖凝固的血迹。

“大部分在上面,新挖掘的就不知道了, ”系统若有所思, “是南楼……?”

干了的血痂擦也擦不干净,凌长云索性起身上了楼,随意寻了间洗漱室用水冲去:“总感觉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平静。”

血痂脱落又流了新血,凌长云抽了纸按住,稠红在纸上开了花,水一晕就连了片,等血止住,又一并蜷着被扔进了处理箱。

……

卡琉希一直在军区医院待着,有希边得尔压着,雄虫纵使是他雄主也无计可施,只能憋屈地在家等着。

亚雌的状况还是不太好,那日过后便一直没有开过口,一应治疗也不是很配合,倒是对自己虫崽的态度和缓了不少,橘发小虫崽渐渐恢复了大半往日的样子,只是依然不怎么说话。

凌长云几次到总院,一直只是在楼下徘徊,绕着中央的桂树转了一圈又一圈,数清了砖也接了不少凋落的金花瓣,桂香落了满身,却是一次也没有上去过。

冲天烈火被水扑了个透,有的人永远留在了疮痍中。

……

季秋末,异兽群于西林大举偷袭, 第二军伤亡惨重,第五军收到消息赶往,从后突袭,两军联手围剿,惨胜。

……

“咳咳咳,咳咳——”

皇宫三皇子殿里,奇利罗昂盖着厚被半靠在床头,咳得几乎直不起腰,手里的帕子也染了一层浓红。

“三殿下,该吃药了。”雄虫自外走进,将手里的宽盒放到桌上,揭开实木盖子取出里面温着的一小只白瓷碗,俯身递给奇利罗昂。

奇利罗昂捂住胸口止住了咳,转眸扫过去,一碗的棕黑混浊药汁,隔着点儿距离都能闻见其间的腥味:“新药?”

“是的,”雄虫道,“陛下说先前的都不管用,命人遵古法重新研制了新药。”

“咳。”奇利罗昂抬手接过,那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

雄虫低头,恭谨道:“陛下说您一直不愿遵医嘱,特命我在一旁守着。”

奇利罗昂笑了声:“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地看着吧。”

他说着微仰头,一气将腥药灌了下去。

钻到胃里都是烧灼。

等雄虫收了碗走后,艾瑟大步自门外跨进,关了门走到床前,取了张帕子接到奇利罗昂嘴边:“吐出来,我拿回去找人分解。”

一连几年皆是如此,分解调解药,时好时坏到底撑了那么些年。

不想这次奇利罗昂却是没动,只偏了头想躺回去:“都咽了。”

“作死。”艾瑟低斥了他一句,俯下身拦住他的动作,一手掐了他下颌抬起,一手捻着帕子一角进去刮了点儿残余的药水出来。

奇利罗昂舌头都在发麻,想挣又实在没有力气只能睁着眼睛怒目瞪他。

“瞪什么?”艾瑟从兜里抽出一个特制盒,将帕子放进去后便抬高他的下颌咬上去,“殿下,下次再有新药还是自己吐了让亲卫拿给我。”

“再有下次,”艾瑟笑了笑,红眸里尽是警告,“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亲自过来取。”

“你放肆。”

久病缠身的人连呵斥都没多少气力,自是震慑不住旁边犯上多年的雄虫。

“放肆?”雄虫勾了布料揉过去,“我若是不放肆,又怎么让殿下怀上虫崽子?”

“艾瑟!”奇利罗昂眼里带上厉色。

“在呢,别叫那么大声。”

“放手——咳咳咳,咳咳——”奇利罗昂骤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惨白的脸上升起了一阵不正常的红,整个人咳得几乎要喘不过来气儿,攥着的手指也掐进了皮肉里。

艾瑟面色一变,抽了手,从兜里扯出药瓶倒出一枚黑丸,强抵进他嘴里,逼着他含着。

丝丝凉凉的气味涌进了喉咙,一瞬便冲淡了那股子的涩痛,少顷便止住了咳。

奇利罗昂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彻底缓过来后抬头看着他:“什么东西?”

“毒药。”艾瑟起身倒了杯水喂给他。

奇利罗昂挥手推开。

“喝着,闹什么?”艾瑟按着他手喂过去,“新研制出来的,可以止咳,不过太寒凉,停不下来的时候再含一颗。”

他喂了几口便放下杯子,连着手里的药瓶一起放到床边小桌上。

“你怎么来了?”

艾瑟一顿,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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