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花销赚了九十五两,家里小铜罐里头还有二百两,咱家现在总共有三百五十五两银子!”
魏渝圆眼睛亮晶晶:“哥哥,这些银钱够不够我们在幽州城买下一座宅院?”
哥哥考过县试和府试后可就要在幽州城上官家府学了,所以罐罐才会这么急着往幽州城搭线。
魏承轻笑道:“够了,那日去牙人寺听到有人买宅子,要价倒是不多,不过咱们也不用买什么几进宅院,只买间小屋子够你我兄弟住就成。”
罐罐摆摆手:“府城可不比凤阳镇,孙师兄李师兄来咱们家玩闹一点也不嫌弃,那府城学子都是富户出身,我知晓他们最爱吟诗作曲,来同窗家中小聚,若是我们的院子不够宽阔,他们笑话哥哥怎么办?”
又掐腰叹气:“这银子还真是怎么赚都不嫌多啊!”
“还有四五个月,家里还有恁些活羊,现在着什么急?”
魏承将他塞进被窝,又掖好被角:“累了这些日子早些睡吧。”
罐罐是真困了,他打个哈欠,揪住被角:“哥哥也仔细身子,莫要贪夜。”
“睡吧。”
魏承先是将百两银钱好生放起来,又提着油灯起身来到书房。
烛火跳跃,拉长伏在书案上的人清瘦身影。
魏承提笔沾墨时忍不住想到幽州城书童说起农书一事的轻视,心道,农人不识字,难不成还能不识得农具桑麻的图形么?
又想到云家父子因着天灾背井离乡,也不知这幽州城内有多少这样的苦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