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洁白天空的蜜番薯暮色是烟燻上去的。
女人将车内里程表上的些许棉絮拨走,暼一眼几隻飞禽类振翅划过的天空,远方薄雾若隐若现葱绿山脉,金色光线洒落在摇曳的人行道树上,这组织起来的画面是自由。
女人重新靠躺上椅背等红灯摇身一变绿灯,两手绞紧方向盘,双眼紧紧盯着自由。
waitforthesun等待着阳光
watchgthesky眺望着天空
bckasacrow犹如乌鸦般漆黑
nightpassesby夜晚将会过去
takgthestars把繁星带走
faraway如此遥远
everythgflows万物皆漂流
hereesanothernewday随之而来的是新的一天
tothed佇立于风中
ithrowthenight我向夜晚拋出
silverandgold银与金色
turntolight化作光亮
i&039;ontheroad我在路上
iknowtheway我知道方向
everythgflows万物皆漂流
hereesanothernewday随之而来的是新的一天
郭妮华衝破大雨,一躲进屋簷下立即将雨衣帽拨落,甩了甩身体将雨水弹开,这几秒里她觉得自己真像一隻淋湿的狗在甩身体。接着,她踏进去这栋建筑物的出入口,还是像以往一样不习惯这个环境。
窄小又不起眼的出入口、不管白天或晚上都很幽暗阴沉的楼梯通道,虽然白天会少了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可是因为阳光照不进出入口,总还是显得阴凉让人背脊发冷。
一走到二楼她便听见门内传来enya的音乐,是那傢伙最喜欢的新世纪音乐代表人物之一。
郭妮华轻轻把门推开,看着在仅有几盏卤素灯的亮光下继续埋头工作的修长身影,那认真且心无旁鶩,连开玩笑耍嘴贱都不太会笑而显得执着的侧脸令郭妮华看了不禁露出一记意味深长的微笑,倚在门边望着被优雅音乐包围的李依樊。
这女人如果不要讲话,实实在在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echoesra雨的回声
driftgwaves在浪中漂流
longjourneyho返家的漫漫长路
nevertoote永远不会嫌晚
bckasacrow犹如乌鸦般漆黑
nightesaga夜晚再度降临
everythgflows万物皆漂流
hereesanothernewday随之而来的是新的一天※
李依樊将最后一件商品塞进箱子里封装,仔仔细细、挑剔谨慎贴上了纸胶带后抱在怀里的推进编号柜里其中一个空位后得以松一口气,转身回到刚刚的工作檯前,拿起放在一旁早已经变凉的黑咖啡,看着窗外的黑色布幕、窗上的迂回雨痕,若有所思的啜饮咖啡,听着音乐是如何凑巧的呼应现在场景。
夜晚再度降临。
李依樊缓慢的眨着眼睛,静静的站在原地凝视着与她双眼同样顏色的黑。
万物皆漂流。
她把咖啡纸杯扔进回收桶,将桌上的东西收一收摆整齐,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装进包包里提上肩,一转身便看到郭妮华站在门边。
「噢我的妈啊。」李依樊吓到乱了一下脚步,这反应动作太滑稽惹得郭妮华露齿喷笑出来—所有高雅气质顿时烟消云散了啦—听着李依樊说:「你鬼喔!鬼才会站在黑暗的角落注视活人!」
「或是邪教徒啊。」
「没错。」李依樊走过去关掉了自己刚刚工作檯那边的卤素灯说:「咦?你怎么会这样回答我?你有去看《宿怨》喔?」
「我连《鬼入侵》都看完了才会知道你在讲什么喔。」郭妮华故意学李依樊语末助词口气。
李依樊瞇起眼睛看着郭妮华说:「这可真不像你喔。」
郭妮华哼笑一声。
有时候你就是不晓得为什么这个人说的话、做的事你都会放在心里。不过郭妮华也不算是不晓得,有些人本来就是重视如家人般的朋友比情人还要深。四年前三十岁那一年郭妮华又被(第三任)男朋友甩掉时她就知道了,她这一辈子都离不开李依樊,他们的命运早在十三岁那一年就结合一起,除非是传说中的命运之剑出现才可以将他们切离,否则她永远都会待在李依樊身边,一生一世都将李依樊视为是心头的一块肉了吧。
李依樊无心的一句话都胜过她歷任男友有心的一句话,所以看恐怖片这件事,郭妮华自然而然的就这么做了。
但说句内心话,虽然都是从指缝间看完这些电影跟影集,真的满好看的。
两个女人走下楼梯出了门口,李依樊将厚重的铁门拉过来关上锁住后设定了保全,转身看着滂沱雨势说:「这雨真是可怕呢。」
「所以我有没有很贴心?」郭妮华笑笑的说。
李依樊斜睨她说:「我的伞呢?」
「……我以为你公司里有伞。」
李依樊张大眼睛看着郭妮华,操着认真口气说:「其实我也以为有。」郭妮华噗了出来,李依樊认命的吐了一口长气,结果谁知道,好像……都被员工拿走了,看来这场雨在五点就出现徵兆是李依樊忙到没时间注意窗外的天气变化。
「好嘛。我去把车开过来,但你要等我一下,我车停得有点远。」郭妮华说。
「干嘛不停我公司门口喔?」明明公司门口有很大一块空地。
郭妮华套上雨衣帽拉紧说:「我想说你这边感觉晚上会有小混混徘徊,我的车子可能会被上漆。」
「电影看太多了吧你!」李依樊哭笑不得的回,看着郭妮华笑着用跑的衝进雨势,一个还是很爱跑步的傢伙。
郭妮华会有这种感觉不是毫无根据,李依樊所租借的公司在之前已经荒废许久,那时确实有不少街头小混混或流浪汉(更久以前是周仪跟狐群狗党爱来逗留的地方)在这边逗留。她要租下这边之前来巡视过,厂内还有不少人类偷偷进来过的痕跡,好多垃圾跟涂鸦。
等了十分鐘,郭妮华的白色休旅车才出现于李依樊面前,李依樊连忙坐进副驾驶座。
开上大马路后郭妮华说:「你哥怎么没有留下来帮忙啊?」
「因为他很倒楣的要带我妈去参加亲戚们的饭局喔。」李依樊拨了拨快要及肩的中短发说,都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去烫了一发捲。
郭妮华噘噘唇说:「有时候亲人跟朋友都好现实,你们成立了公司后才突然频繁来往。」
「这也怪不得他们。」李依樊用手梳了梳微微打结的发尾说:「以前不太敢跟我们家来往是因为我们也确实跟亲戚借了不少钱。」郭妮华听了才没有说话。「不过现在试图要拉拢我们的感觉也真的满差的,所以没事真的不要跟人借钱,就算你把钱还光了喔,人情是还不完的。」李依樊叹口气将双手环摆胸前。「我看今天的饭局,我两个舅妈可能又试图要打动李兆銓让我的表弟跟表妹进来我们公司了,儘管我们很缺人啦……但我跟兆銓真的很不希望公司里都是亲戚员工多。现在我堂哥已经让我跟兆銓很头痛了,又进来表弟跟表妹的话,我看不要说招不到新血,旧血都被气跑喔。」
「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