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鲜血浸湿,黏在泽利斯的脸上,带着冰冷的触感。
泽利斯不知道杰森经历了什么,但他能想象到,这个男人一定是拼尽了全力,才从死亡边缘挣扎着爬起来。
即使自己已经遍体鳞伤,杰森仍然选择用残破的身躯保护他,将他从暴徒手中救出。
……杰森陶德,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啊。
泽利斯把脸更深地埋进杰森染血的夹克褶皱。
那些干涸的血迹正在他鼻腔里重组记忆。
不是杰森在犯罪巷捡到他的那个雨夜,而是更久远的画面——法庭处决室里,一个胸口插着镀金匕首的女人,正用最后的力量将婴儿泽利斯推向通风管道。她的血在金属地板上流淌成猫头鹰的轮廓。
这些记忆一晃而过。
泽利斯的意识在时空裂隙中坍缩成胚胎形态, 他蜷缩的姿势如同被剥离神经节的节肢动物。
冷光灯在头顶切割出菱形的光牢,黑发小孩的剪影正在光斑边缘游移——这位刺客联盟的继承者尚未完全长开的骨架里,嵌着比成年武士更锋利的压迫感。
那双绿色的眼眸如此熟悉,即使泽利斯从未见过罗宾面罩下的模样。
他也知道, 这是现在的罗宾。
过去的刺客联盟继承者, 达米安·韦恩(奥古)。
“你连成为利刃的资格都没有, 你不需要学习我们的手段、也不需要参与刺客联盟的活动。”
十岁罗宾的声线带着金属器械的摩擦音, 绿色瞳仁倒映着泽利斯手中颤抖的短刀。
那柄本该用于切断颈动脉的凶器, 此刻正折射出荒谬的怜悯;刀面上凝结的雾气勾勒出两个男孩扭曲的镜像, 像极了刺客联盟地窖里那些共生失败的连体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