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我两张后天的演出票,你把我送你的那件红裙子穿上,我们一块去看。快吃鱼,这厨师手艺确实不错。”
玛姬胃口全无,他们正巧坐在玻璃窗边,她便端起一杯葡萄酒,一边抿酒一边望向窗外,视线远离了卡特,心情果然变得舒畅。
葡萄酒苦涩,一口下去烧穿肚肠,玛姬的脑子热乎乎的,思绪却是格外清晰。
“您的工厂这么大,做的是把棉花纺织成布料的生意吗?”
卡特点点头,他把鱼吃得精光,又喝了整整一杯酒,也有了几分醉意:“船送来棉花、棉线,我们就把它纺成棉线,再织成棉布,丢进水里头染成漂亮的颜色。”
车轮在窗外咕咕碌碌地转,卡特的声音咕喃不清,玛姬得非常留神才听到见他在说什么,她只好转过头,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嘴巴。
“我家棉布卖得比旁人便宜,又干净又柔软,生意当然不错。”
葡萄酒醇香苦涩的气息在餐厅里盘旋,克利夫特那句“就连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兑水的葡萄酒”忽然在玛姬脑中浮现,她好奇地往前倾斜身体,问:“您卖得比旁人便宜,那不就赚得少了?”
卡特摆摆手,嘿嘿笑了一声。
玛姬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灰黑色的瞳孔微微扩散,神色隐藏着一种其中精妙不可言说的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