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让刚想说话,水果铺的老婆子走出来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进去,嘴里抱怨着:“割风爷,您养的这些孩子就跟哑巴似的,什么话都不说。”
“只是你耳朵不好,听不见她们说话。”割风在老婆子耳边大喊,他一脸忧心忡忡地望着克利夫特,嘴里念着:“年纪不够大,不够老,脸上皱纹不够多,看他一脸凶模样,会把修道院那群没见过男人的小娘们吓坏的。”
夏天的水果摊弥漫着一股水果香甜和腐烂的味道,水果店里的小床上也堆满了水果,水果店的老婆子是个聋子,听不见蚊虫嗡嗡飞舞的声音,屋子里光线昏暗,自然也看不见蚊虫盘旋,但此时有一线月光打在小床上,玛姬盖着一席小毯子,怀里抱着睡得香甜的莉莉莲。
她的鼻尖、眼眶都洇着浅浅的红晕,细碎的睫毛还沾着星点水光,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克利夫特早就呆望着她,不再听割风唠叨了。
“我得带她走。”他先是喃喃自语,随后声音坚定起来,“我得带她走,你们回你们的修道院去。”
杜朗德整理好厚厚一叠账单,又把一大摞法郎塞进柜子里,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连忙迎了出去。
“你总算回来了!”他大声说,“快过来,我可算不明白这些帐!”
克利夫特急匆匆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臂弯里打横抱着个金色短发的纤瘦身影,疾步往寓所里走去:“杜朗德,你得过来看看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