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到了一辆正打算在公共马厩里歇脚的马车,便花了几法郎租下这匹马,没花多少时间,他就到了吉许家。
木门来回晃荡着,时不时碰撞门框发出声响。
他跳下马,推门走进去看了一眼,屋里空无一人,桌子上只有一盏熄灭了的煤油灯,地上飘了几张被门灌进来的风吹落的纸,他捡起来看了眼,是关于西蒙托特律杀人越货的小报,他皱着眉头随手放了回去。
卧室和阁楼都没有人,看起来安灼拉已经伤愈搬离,玛姬也不在,梳子放在梳妆台上。莉莉莲没有骗他,她只是一个小姑娘。
克利夫特又绕了出去,好在今晚下了小雪,薄薄的雪层覆盖了街道,除了几串纷乱的脚印和马蹄印外,还有有道车辙延伸到尽头,于是克利夫特跳上马,沿着痕迹追踪。
马撒开蹄子狂奔,扑簌簌冷风狂打在他脸上,灌得他发热的头脑瞬间冷了下来,他下意识勒住缰绳,心想,他精神还正常吗?
如果杜朗德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必然对他肆意嘲笑,说他不知悔改,不吃教训。
玛格丽特是个疯女人,他心里计量着,玛姬与她全无关系,甚至于她有恩,她保准是冲着他来的,她就是冲着他对玛姬的情谊——见鬼的情谊,现在都烟消云散了。
在狱里时,他不曾一次想象玛姬要是出了意外,他定会幸灾乐祸,定会冷眼旁观。然而这事真的发生了——他却又吃不准,自己是否真正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