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睡得正香的禅院惠,肉嘟嘟的小脸鼓着,不知道里头究竟藏了什么。用手一戳,倒是没把他闹醒。
“不是会说话的吗,怎么现在一句都不说了?”甚尔自言自语,“就算说点傻话也没事的。”
禅院惠砸吧着嘴,仍在梦中,不知道是否听到了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睡梦里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妈妈”。
甚尔一愣,意识到自己无法给出回应,甚至无法为此高兴。
因为他在呼唤着的,是一个缺位的角色。
难过吗?可能有一点吧。
不过,他的悲伤早就被丢进澡堂的炉子里,变成一团黑漆漆的灰烬了,所以他应该已经失去了名为“难过”的这份情感。
至于那种可怜虫的自卑感嘛……说不好。这种情绪还是尽量不要有更好。
“我是你的爸爸,好吗?”甚尔还是决定更正他的小小错误,“谁都喊不对,小笨蛋。”
对着五条怜喊爸爸,对着真正的爸爸却不说话了。有时候甚尔真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故意在和他作对。
这么想着,不知道从何冒出了一点点气恼——也可能是气馁。他又戳了戳禅院惠的脸,成功戳破了摇篮里的美梦。小海胆“唔”了一声,果断地放声大哭,吓得客厅里的游戏都停下来了。
“乖啦乖啦不哭了!”
人还没抵达现场,安慰的哄声来得倒快。五条怜像一道白色闪电般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