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上,睡意消散得飞快,大脑变得分外清晰,于是连钝钝的疼痛也变得更尖锐了——当然是她的耳洞在作痛。五条怜坐起来,摸出置物架里的镜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镜面反射中倒映出的自己,只看着被银色耳钉穿透的耳朵。
白天打耳洞的记忆还清晰着。咔哒一下,这枚耳钉就穿进耳垂了,最骇人的疼痛也是在那时候降临的。
而后,便是火辣辣的钝痛感,持续到了现在都没有消失。耳垂也肿起来了,泛着一层不自然的粉色,包裹着努力工作中的一大堆白细胞,她没那么怕疼,但也不想随便去碰。
看这状态,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消肿了,痛感也鲜明地存在着。她索性不再看了,收起镜子,重新躺回床上,柔软的席梦思被压出了好一番震荡,连带着摆在床尾的吉他包也晃悠了一下,歪歪扭扭望旁边倒去。
依旧要感谢楼梯间狭小的安全感,吉他包咚一下撞在了墙壁上,以一种相当歪斜却又相当稳定的状态定在了床尾。既然如此,五条怜干脆也不摆正了,任由它这么歪着,反正最近也用不上,她也还没冒出学习吉他的念头。
继续仰面躺着吧,睡意并未泛滥。五条怜扯过毛毯,盖在肚子上,可总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冷飕飕的,说不定正是因为这股没由来的寒意,所以她才睡不着吧。
似乎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大脑其实空空如也。她闭起双眼,努力放空思绪,可不知为何,门缝间却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