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尴尬和紧张,唇部嗫嚅,半晌才发出低落的声音:
“他说,‘我找了那么多借口,相先生不可能看不透我是什么意思吧’。”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他不是觉得三十岁太老了,也不是换了口味不爱吃甜食了——”相召南从齿中挤出几声干瘪的笑声,空荡、枯燥而勉强,“他只是不喜欢我。”
李由面色庄重,并没有被相召南沉湎的悲痛带偏了思绪。
“相先生,我多次强调你要尊重他本人的意愿,不能紧逼不放,我相信你能懂这是什么意思,否则你也不会只是偷窥、跟踪,而非冲上去搅局。”
“——但是,相先生,正常人给对方留自由的空间不是在暗地里监视他,掌握对方事无巨细的行程安排。”
“甚至,只有心怀不轨、穷追不舍的人才会这样做,这不是正常人的行为。”
相召南艰难地回答:“我已经让步了。”
“是。但让的还不够多。”李由斩钉截铁道,这次经历是个很好的机会纠正相召南异于常人的想法,机械地强迫他改变自己,用行动带动心理的改变。
“我之前就跟你讲过,松弛有度,与其背地里窥伺,心里难受,不如一段时间彻底不去关注,顺从上天的安排,偶遇了再自然地攀谈。像个正常的前任。”
“我、做不到……”相召南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在医生面前隐藏自己只会让情势每况愈下,这与他的本心相违。
他看医生,是为了改变自己,追回桑也,而不是把人越推越远,所以他坦诚,坦诚自己肮脏的、艰难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