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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要是你们有心夺回桑氏地产,到时候肯定是最佳时机。但,”相召南双手交叉,直视桑也,“那就成和上头的人对着干了。”

桑也面色变得肃重起来。

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给大哥打字发消息。虽然不知道大哥对房地产还有没有想法,但万一有,到时候撞枪口就糟了。

而相召南,见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感觉自己起了些作用,甚至有些洋洋自得起来,像开屏的孔雀,开始陈述他还做了哪些对桑也有价值、或者是能让桑也对自己刮目相看的事。

“……钱余那件事,我后来想了许久,的确是我做得太自私,死板,你走之后,我彻底看明白他,打发他回家去。抄袭你的事,我也撤了捂嘴的消息,虽然没在网上闹出什么大新闻,但随着你在国的名声越来越大,作为抄袭者,他已经在绘画这一行干不下去转行了。”

“当初我只顾虑到师生之情,表面功夫,觉得你作为我的oga,自然会理解我,觉得利益交换就能掩盖伤疤,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我现在已经意识到问题,我……”

忏悔不是一个人事情,对着受害者忏悔自己的过错,就不可避免地把受害的人拉回了过往,重新体会那种孤立无援的无助。

相召南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想说抱歉,想对作为桑也的alpha却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一事表示歉意。

但又脑海中突然想起桑也那天的痉挛,那句“别让我听见到你说对不起”如同海岸的鸥鸟在脑海中徘徊不下。

他立马住了声。

他想弥补过去的错。

但声声抱歉何尝不是在酿造新的错误。

他得等桑也不再如此排斥,再诚心诚意地献上忏悔。

死寂一般的餐厅。

只有筷子碰撞的声音。

相召南小心偷觊桑也的神情。

见他没有出现情绪上的波动,一颗悬着的心才咽回去。

“还记得相渡南吗?当初我说他不是个好人,叫你远离他,但你和我赌气,跟他走得近。后来桑氏出事那天晚上,他在股东大会上给我施压,我本想压着事情,等风头过去再来讨论,他却拿我们婚姻的事情说事,但凡我有半点犹豫不决,他就要联合一些看不惯我的股东让我下台。”

“我这话不是要你原谅我,我的意思是,当初我根基不稳,但现在不一样了,相民走了之后,相渡南没了助力,相氏高层也被我清洗了一遍,现在不会再有阻力,不会再有人阻碍我——”

爱你。

他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让桑也相信他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让桑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但是桑也只是语气平平地回了句:“不是赌气。”

相召南霎时失去了血色。

“除了凌星,我没什么朋友,除了盼着你回家,无所事事。对于相渡南,他在相氏做了什么事,我不做评价。但当时和他相处,我感到开心轻松,我也不会否认。”

相召南眉目之间迅速浮现出愁惘之色,仿佛凝结了沉沉的沮丧和痛苦。

不——

他陷入无尽的痛楚中,“可他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危急时刻强迫我放手,害得桑氏一蹶不振,跌入谷底,你连他都能原谅,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他的声音阻涩,喑哑,每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西装上的褶皱似乎也在挣扎着,咆哮着。

但桑也只是淡淡问:“你拔了相民氧气管?”

相召南一怔,不知道桑也言出何意。

相民当初被他在相氏大刀阔斧的清洗气得晕厥,查出来脑溢血,没多久就进了重症监护室,下了病危通知书,不是什么罕为人知的消息。

桑也知道这些事,相召南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惊喜。

——桑也还关注他。

但他的确没有拔相民氧气管,“只是签了放弃治疗的通知。”

桑也粲然一笑,笑得比窗外的落日美上百万倍,笑得相召南一时晃神。

“你连把你当棋子的相民都没有痛下杀手,为什么能残忍地让我在情热期备受煎熬,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生死垂危?”

“不接电话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天哪,我终于让那个占据了桑也身体的混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吗?我一定要让他痛不欲生,为自己的改变付出沉重代价吗?”

“我是什么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坏人吗?”

“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吗?”

杀人放火,还是盗窃欺瞒了?

都没有。

他只是爱上了相召南。

平生的错,不过如此。

窗外,大厦对面的一扇窗户后,摄像头连连闪光。

“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他没有给相召南留任何反驳的时间,起身就走。走得决绝而迅疾,单看背影,定要以为是个多么绝情的角色。

字字句句,如泣如诉。

独留相召南一个人脸色煞白,坐在原地。

夏末的风吹落了秋枫, 转眼就入了秋。

s市政厅为了让市民享受短暂的秋天,特意批了文件让清洁部按兵不动,让落叶停留得更久, 更有韵味。

但随着冬雨落下来, 稍纵即逝的秋天还是偷偷溜走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一场雨,一阵风, 再起床就得加衣。

十二月初, 桑也约了沈惟岸谈话。

沈惟岸是之前他从别的公司挖来的高管,三十五岁上下的beta, 能力强劲, 频频被桑守安私下称赞。

前两天晚上,桑守安突然找到桑也, 问他有没有时间关心关心沈惟岸。

说是沈惟岸九月入职, 来新桑两个月,正是新事业起步的时机,结果碰到家中beta父亲重病住院。

无论是从朋友忧心他心情不佳的角度看, 还是从公司担心他工作效率降低的方面考虑,桑守安和桑也都该有人去关心问候一下。

只不过桑守安有事要出差, 这件事自然就落到了桑也头上。

桑也便答应了。

他当时把人家挖过来, 又因为对方的推拒, 没给开多大涨幅的年薪, 这时候总得去彰显彰显公司的人文关怀。

见面的时间是中午, 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音乐餐厅。

因为今天只有这样一件安排,事后也不需要再去公司,便没让张明来接送, 当给他放假了。

张明尽职尽责,得到放假通知的时候还专门问桑也:“地方远吗?冬天冷,要不还是我送桑总去吧?”

桑也摇头,说就在市中心的餐厅,让张明不用担心那么多。

下了车,冷风往衣襟里灌,桑也捂了捂自己的羊毛衫内搭,把呢子大衣的扣子老老实实扣上。

扣子扣上前,风一吹,柔软的大衣后摆便软绵绵地飘起来,刺骨的风钻进他的后背,形成一个空荡荡的空谷。

因为风的原因,大衣被勒到身后,臂膀的地方紧紧贴着,勾勒出他的腰身,到有些出乎意料的偶像剧感。

扣上扣子后,虽然没那么“自由”,但的确保暖了许多,勒紧的腰带将大衣和他的腰死死扣合,丝毫不显得臃肿。

有路过的人念念不忘,“你说人家的衣服怎么就这么有形这么显身材呢?我就买不到。”

“你有那个身材?那个钱财?”

“嘶……”

桑也则是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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