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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1 / 2)

他给张明打了个电话:“不用来接我了。”

这么大的台风, 这么大的雨。

如果是别人, 桑也还会发个信息问候一下, 顺便商量着取消见面。但是相召南, 他那么精明会算计会权衡利弊的人难道不知道下雨了要往家里跑的道理?

更何况桑也又没有相召南的联系方式。

于是回到卧室,把手机往枕头上一扔,蒙头就睡。

雨天最适合睡觉。

……

从鸿业出来之后, 桑也在车库等了半个小时桑守安才出来。

从桑守安口中他得知不仅相氏要投资,鸿业也抢着要投资,生怕晚了赶不上相氏的大船。

桑也倒也没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话,商人哪有嫌钱臭的?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在会议室自己突然的应激。

于是第二天到新桑挂了个职后去了一趟医院。

他推开挂着“陆让简”名字的门,跟陆医生打了个招呼。

寒暄之后,他对陆医生说:“这次来见你主要是想问问关于腺体移除手术的后遗症。”

陆医生正襟危坐:“感知失调?”

桑也笑了下,“感知失调算一个,每次下雨天我都感到浑身的骨头疼,但我其他部位其实并没有受过伤,后来我才反应过来疼的是我残缺的腺体,对吧?”

“不过我今天想说的不是这个。”

桑也坐在木椅上,往前挪了挪,“昨天,我见到了相召南,之后就出现了毫无征兆的痉挛,浑身都在颤抖,我掐着他的胳膊,应该是掐出血了,很久才平缓下来。”

桑也回顾的神情并不轻松,在陆让简看来,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融杂着不解、挣扎、沉沦的复杂表情,令他不自觉想要进一步探究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让简问:“还有别的表现吗?可以说得更具体一些。”

桑也浅棕色的双目黯淡了。

“在我出现那样的反应之前,他对我说抱歉。”

“只要他一表现出半点愧疚,懊悔,歉意——我就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情绪,控制不住身体。”桑也的声音有些艰难,下巴似乎在微微颤抖,导致他的声音都不如以往沉着。

“你有看见他胳膊出血吗?”

“没有。但我能感觉到。”

陆让简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桑也抬起低垂的眸,他才从沉默中脱身出来。

“我有一个朋友是心理专业的,在市中院,嘴很严,你不妨找他聊聊。”

“我心理出问题了吗?”

“不一定。可能只是情绪化,不用太担心。”

虽然陆医生嘴上说着不一定,但桑也心里清楚,简单的情绪化不会出现浑身痉挛不止、控制不住伤人的情况。

之后桑也便拿着写着李医生联系方式的名片回了家。

……

雨下得很大,像天边破了口子,无穷无尽的雨倾盆而下,把s市灌满,水泄不通。

桑也再醒来时,头烫得能煎蛋。

老大犬吠不止,趴在床边嗷嗷叫,边叫还边挠地。

但桑也双腿疼得起不来,只伸手摸了下狗头,“没饭了吗?不应该啊,我先前起床看你碗里还有那么多。”

“不能吃多了,当心吃撑了被医生拎起来抖。”

老大见主人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还误解自己,急得直转圈。

不过桑也还是起来了。

他得下去吃个药。

哆嗦着双腿勉强走到楼梯口,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吃过药了。

可能是止疼药吃太多不起作用了,也可能是雨下太大身体的反应更剧烈,两片药效果不够。

但桑也不敢再吃了。

他转身又要回房间。

老大见他不继续走了,叼着他的睡衣裤角往下面拽。

桑也被拽着下到一楼,最后停在座机边上。

老大先是对着大门口方向叫了好几声,接着转向座机,两只后腿站着,前爪扒拉着座机,嘴巴叼起话筒,往桑也身上放。

桑也接过电话,揣摩了一下。

“你想让我打电话?”

“汪!”

“外面有人?”

“汪!”

“要我报警?”

“汪汪!”

老大脸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桑也并没有拨号,他把电话放下,拖着双腿往前走了几步,在一扇窗户前停下。

这么大的台风,小偷应该也不会顶“风”作案,他更倾向于有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台风被困在他家周围。

桑也透过窗户扫视了一圈,没见着有人,便又觉得是老大在恶作剧。

之前在国老大也经常在周末莫名其妙对着空气大叫。

鉴于老大恶名在前,桑也对它实在没有太多信任。

桑也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蚂蚁在啃食他的骨髓,只好半抚摸半依靠地搂着老大的脖子,想让它别叫了。

结果老大一个猛窜,突然起身趴在窗台上,一连嚎叫了好几声。

桑也吓了一跳,顺着老大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真的在院子外面看见了一个人影。

他凝神。

高大的身材,湿透的酒红色衬衫和黑色马甲,挽在手臂上的西服外套。脚边还有一把坏掉的黑伞。

是相召南。

桑也本就不太美妙的脸色更加糟糕。

他转头,想要视而不见。

然而相召南却也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在桑也转身的一刹那,伴随着电闪雷鸣,相召南喊出他的名字:“桑也!”

隔着密封的玻璃,相召南的声音混着雷雨声朦朦胧胧传入桑也耳朵。

桑也摇晃了一下,他拎起老大的大耳朵,问它:“你说我是赶他走,还是赶他走呢。”

天空传来一声巨响,雨越下越大了。

“他要是死在我家外面,不会把我抓去问话吧。”

“或者,上新闻,相氏总裁台风天赶赴前oga家中竟惨死,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桑也说着,语气平平,慢慢地走向大门,按下开门键,打开了院子外门,别墅门没上锁,相召南脑子不傻,应该不需要自己再特意帮他开这个门了吧。

外门刚一解锁,相召南就迅速推开门,冲进院子里,最后停在别墅大门处。

屋檐遮住了大部分的雨水,但风太大,左摇右晃的雨还是浇在了他的头上。

相召南在门口等了会,没见大门打开,抬手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反应。

脑海中浮现出一晃而过的桑也那张惨白的脸。

他心脏猛跳了一下,下意识握住门把手转了一下,竟真的打开了门。

相召南连忙进屋,反手把门带上,随后拍了拍身上的水。水汽太重,万一传到桑也身上就不好了。

他朝屋内看了几眼,没见着桑也,转了一下,在一根廊柱边上找到了人。

桑也面色发白,比他一个在雨中吹了两个小时风的人看着还破败。他靠在廊柱上,双目低垂,似乎很无力。边上的黄狗焦急地跳来跳去。

相召南心口被揪了一下似的。

他想说话,但是一冷一热之下,喉咙发痒,张口还没说话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桑也泛白的唇轻动:“别在我这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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