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第六封家书是六月初十的夜里,八百里加急送回的。
不比之前五封,信使虽也策马入城,气喘吁吁,但都是白日高悬时。
这会乃夜半时分,银河横天,皓月当空,星星和流萤闪着微弱的光,京畿的城门早已关闭。
信使骑乘汗血马,手持金箭令疾驰而来。
黑夜中令箭如金乌灼光射向城楼,待城楼守将接箭回神,看清是司空府急令可夜开城门时,那信使已似一道黑影纵马到了府门前。
天马前蹄扬起仰天长嘶,声响给敲门声作势。
府
中长史匆匆赶来,便见得宝马累急倒地,四蹄痉挛口吐白沫。而他身前重压,乃信使亦倒了下来。
那人不过三十来岁,瞧着却如花甲老翁,面上覆了厚厚一层尘土,头发灰白一片。滑下去,一身尘土散落些,现出乌瞳青丝,还有发白哆嗦的唇。
“急、急报!”
他鸡爪般的手从怀中掏出信件,直待确定来人乃淳于诩,将信在他手中塞实才散气晕了过去。
淳于诩将他托于侍者照顾,拆信便看。
“是不是前线的信?”隋棠尚在温课,这会来得极快,“说了甚?孤的信呢?”
“只一封。”淳于诩转身回话,“司空粮草被烧,需要征调粮草。”
隋棠闻来淳于诩话中急切,人更似风一般从身前过。
两军交战,粮草被烧虽是大事但也不是倾天之祸,且重新征调即可,如何淳于诩急成这般?
他亦急得只有书一信的功夫!
隋棠随他入内,并不催他也不多话,只先容他安排再给她释疑。淳于诩传来侍卫一阵低语,后回了一趟他的寝屋方又匆匆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