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皇朝唯一的公主,幼年就藩,约莫没受过多少教养。便是这等床笫事,也是一副被临时抱佛脚教授的模样。磕磕绊绊学做风流事,说风雅话。
原本忘了书中花色,再翻翻便罢。但她看不见,图画与文字对她而言都是枉然。于是这样两回后,多半都是他摆弄她。
两人之间,与世间许多盲婚哑嫁的夫妻一样,白日饮食,入夜就寝。他们最近的距离,便在床笫间。
皮肉摩擦,或深或浅,无关情爱,不过是成年男女正常所需。
只是一次,两次,三月,半年……日子久了,多少也生出一点区别于旁人的情意。
蔺稷偶尔见她摸索行走,便伸手扶她一把;她知他歇在京中,不管他回不回来,都会给他留一盏灯。
他做着一个丈夫的帮扶,她尽一个妻子的本分。
隋棠貌不惊人,才也平平,性子更是温吞如水,寡淡至极。她没有明确的喜好,没有厌恶的东西。
爱恨也不过心。
杨氏见她久不生养,与她商量给蔺稷纳妾,她也不恼,只点头道好。蔺稷说罢了,清净些才好,她也不惊喜,道是你说了算。
她对这世间无欲无求?
蔺稷这般想。
便忍不住问过她,有没有特别想要的,或者说有何心愿?
他说,“只要不是天边月,云中星,我大抵都能满足你。”
她静静听着,最后淡淡笑过,“多谢。”
有,还是没有?
蔺稷不曾得到她确切的答案,便也不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