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显苍白,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同我接触没问题吗,放我走后有没有受到为难,翻滚着的问题有数十个,最后脱口而出的却简短至极。
“你还好吗?”
她愣住,似乎没想到我开口先问这句,长长的睫毛在透明的空气中颤动,水潭般的眼底晃动出涟漪。
然后她笑了,单纯而明净,不含任何杂念,她同样询问。
“我还好,你呢?”
克制而有礼,像有阳光照射后的冻结湖面,似乎只需轻轻一触,就能窥见潭底。
和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我们交换联系方式,小心翼翼地维护这段陌生又熟悉的关系,明美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一些离开后的情况,那件事后作为末端据点的北极星被认定为安全等级下跌,知晓内情的店员被陆陆续续调走,现在只是一家普通末端的产业,她本人也因为泄密而被下调,打发去做一些更不起眼的杂活,至今三年,已经彻底远离权力中心。
她说得很轻松,眉间的沉郁却久久不散,我想起那些响起在休息室的对话,一会是神态自若的店长,说宫野明美,想想你的妹妹。一会又是摇摇欲坠的长发女孩,她说我知道的上一个孩子,她过得不快乐。
只是她不开口,我也不便询问,沉默许久,只好故作轻松地捡相对不重要的话题:店长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