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才找回呼吸,从工具台上跳下来,蹲下帮忙收拾,没去问将拆卸视为全部狂热的松田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正如忙于点齐飞散零件的松田,似乎也忘了问那句错位的称呼。
整件事被我们刻意地抛在脑后,唯一的遗留痕迹是松田再也回不来的收音机,再天才的维修师也没法在少了十几个零件的情况下让它恢复运转,强行维修的成本价已经超过了再买台成品。松田不得不因此加入我的打工大队,当然,是下午便利店那班。
而我的后续更麻烦些,写好的曲子不该一直蒙尘。我在下一次到poris时带上了笔记本,休息时拿给明美看,常年出入音乐酒吧的女孩基本功比对着乐谱叫涂鸦的家伙靠谱许多,店内轻缓的慢摇并没有干扰她的阅读,她将乐谱从头至尾轻哼一遍,停了停,又哼了一遍。
“我很喜欢。”她说。
第一次作曲能得到这评价该庆幸,我笑了笑:“谢谢。”
“不是客套话,”她却难得执拗地分辩,目光仍然没从本子中抬起,“它细腻,温暖,有困苦中挣扎出的韧性。所以连悲伤都显得温柔,我很喜欢。但音域对女生来说太低了,对男生来说又略高,叶良小姐,这是以你自己为标准作的曲,是只有你能唱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