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躲闪不及,被打中肩头,她错愕了一瞬,举剑再刺,敖烈这次没再让她近身,举剑相迎,两人你来我往,走过数十招,白寻渐渐落了下风,白寻的剑招都是敖烈传授,即便学得精熟,也比不上这位师父。
实力本有差距,白寻拼着一腔锐气出了数十招,却一一被敖烈化解,逐渐落在了下风。时间一长,锐气没了,白寻应付得越发艰难,敖烈刷刷刷又是三剑刺出,剑风凌厉、气势如虹,白寻一下子慌了神,往后退了一步。
敖烈乘势一击,将白寻的木剑挑飞空中,白寻正要后撤,一柄宝剑不偏不倚地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白寻立刻停住,她不能保证自己的动作能比敖烈的剑更快,一时不慎,动辄就是血溅三尺。
敖烈手腕向内收了寸许,一双神目精光内敛,紧盯着眼前的蛇妖,这蛇妖不管不顾地与他动手,他原本以为她很有几分手段,谁知武艺不过稀松平常,他原以为她打输了便会立刻求饶,谁知她竟然一言不发,只顾着和他大眼瞪小眼。
眼前情形让他疑惑起来,不过也只是片刻,很快他清了清喉咙,凝眸看向蛇妖:“你这个妖怪是什么来历?”
白寻半抬起眼眸,又看了他一眼,觉得感觉有些不对,敖烈说话太温和,不像是严刑逼问的样子,而她自己好像也不够入戏,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表现出来。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敖烈说:“你既然不肯说,我只能将你押回去审问一番。”
押回去?身份暴露的危险可就大了。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脱身。
念头一动,白寻出其不意地攻向敖烈的手腕,敖烈举剑横扫,白寻一弯腰避了过去,敖烈看准机会,向下一擒捞住白寻的外衣,往怀里一带,白寻岂会让他抓住,她肩膀一松撇开披肩,快速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比起谈恋爱,我更喜欢打架,嘻嘻嘻。
龙哥哥与蛇妹妹
敖烈跟了上去,一手按住白寻肩头,光裸的皮肤触感让敖烈浑身一僵,白寻也是一顿,敖烈手抬了抬,将人放开了。‘妙冰仙姬’只穿着一件绿色抹胸紧身裙子,除此之外还在肩上搭了件披肩。唐朝风气开放,凡间女子也是坦肩露背,作为一名不太正派的蛇妖,如此穿着实属正常。那件披肩被人扒了下去,仙姬浑身上下只有一件两根小细带挂着的抹胸绿裙,皮肤白皙如玉,纤腰袅娜,盈盈不足一握。敖烈避开了视线,一扬手将那披肩向白寻掷了过去。白寻远远地看着,初时不太明白,细思之后,红云慢慢爬上脸颊。心里想着,非礼勿视,他果然是真正的君子。她弯下腰去拾披肩,敖烈的神情却渐渐冷了起来:“你不用使这样的伎俩,任你是天香国色,我也不会动心,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捡起你的剑与我再打一场。”白寻脸上浮现出迟疑的神色,她想敖烈大概是误会了什么,而且这样的误会不太容易说得清楚,还容易越描越黑。“好。”白寻猛地站直,念动咒语祭出手上的绿色披肩,那条绿巾受了她的法力滋养,飞速伸展,铺天盖地地朝敖烈裹挟而去。这邪宝是用一位五百年蛇妖的蛇皮制成,蛇皮还保存有蛇妖的百年妖力,一旦被缠绕住,妖力便会束缚身体、同时压制体内的法力运行,使人动弹不得、无法挣脱。眼看蛇皮飞到面前,敖烈竟然不惊不惧,就在白寻以为敖烈突然失明的时候,敖烈伸出了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并起,朝着蛇皮遥遥一点,那蛇皮顿时不动了。白寻:???原来除了本命法宝之外,一般普通法宝都是受元神控制,对敌时,若是敌方元神更强,就能切断法宝与主人之间的联系,强行控制法宝。敖烈再一挥手,蛇皮不进反退,朝着白寻的位置飞了回来。法宝还会临阵倒戈,真是活久见,白寻一时没有准备,被蛇皮裹住,一动也不能动。趁此时机,敖烈飞身向前,一剑在白寻身上开了个洞。剑尖刺进去的那一瞬,他没来由的慌了,明明已经避开了要害,但心里始终觉得自己错了。他迟疑了一瞬,没发觉自己的手臂连同剑都被一层白霜盖了起来,而白寻趁着敖烈行动迟缓,勾了勾手指,落在地上的阴沉木剑悄然回到她手中,白寻一剑刺向敖烈腹部,敖烈没能躲开,闷哼了一声。他正要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已被蛇妖冻住:“你放开!”白寻呆若木鸡,方才她只是一时气愤,因敖烈伤了她,她才想还他一剑,哪知这一剑刺下去,后悔的仍然是她自己。阴沉木剑一碰到龙血便威力大减,敖烈虽然受了阴气侵扰,但不算难以忍受,只是心里还有些愤愤不平,化出龙爪,一击便将木剑拍断。白寻看着心惊胆战,捂住伤口往后逃走,敖烈却不依不饶:“你还想走?”我不走,难道还要被你抓回去吗?白寻顾不上深思,将法力运转到极致,飞快地向遁去,眼看白寻就要逃回通天河,敖烈化为龙形,俯冲向前,龙爪朝着白寻探去。白寻听得背后的呼呼风声,估算了一下距离,感觉自己仍是无法脱身,便一拧身转了过来,割破手指,用带血的手在虎牙项链上一抹,一只巨大的斑斓虎从项链中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与敖烈的龙形撞在了一起。虎牙被白寻用鲜血激发之后爆发了极强的威势,乍看之下竟然不弱于敖烈的龙威,只是在冲出猛虎虚影后,虎牙项链彻底黯淡了下去,已经无法再次使用。白寻很是后悔,就差拿手去捂眼了。瞬息之后,一条人影渐渐浮现,敖烈冷冽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白寻先是安心,随即又意识到自己逃不掉了,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她先是做出了抵御的姿态,然而敖烈却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一眨眼便走到了白寻身后,手指曲成爪状,牢牢锁住白寻的咽喉,没有丝毫留力,他的手指甚至已经陷进白寻的皮肤里。即使有冰骨加持,白寻也不敢保证自己被扭断了头之后还能活下来。“你还有什么话说?”几次三番因为轻敌而受伤,令敖烈暗暗生恼。“你追我做什么?”白寻闭了闭眼睛,有什么可说?她要说的话可多了。“你追我做什么?”她原本那张不近人情、出尘脱俗的脸说起无辜的话,是非常有说服力的,但换了蛇妖这张妩媚轻浮的脸,怎么看、怎么听都像是嘲讽。“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追你吗?你鬼鬼祟祟地从灵感大王庙出来,一见我就跑,难道还不是心虚吗?何况你满身血腥之气,一定不是良善之辈。”白寻一顿,心念微转,立刻编好了一套说辞:“我这个人最是喜爱寻仙问道,除了修行的时间,都在这世间游历,见山就入,见庙就拜,昨夜偶见一座灵感大王庙,我正要进去借宿一晚,忽然一个猪头跳出来打了我一耙,我打不过他,只好仓皇逃生,谁知又被你这小龙追了一路。现在我把能说的都说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是不是能放我走了?”敖烈的眼睛微微眯起,这妖女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可是她的话也找不到任何破绽。可见是瞎话说惯了的!如今,要么他使些招数逼供,要么他就得放她走。敖烈灵机一动,亲切地笑道:“看来我确实是误会你了,方才打你的猪头是我的二师兄,他吓着你了吧!这样吧,我们师兄弟都是讲理的人,你跟我回去,我师父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一个敖烈她都应付不来,怎么敢跟唐僧师徒打照面。白寻也笑:“我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你走?你嘴上说得好听,可背地里谁知道在谋划着什么呢?说不定你和你那个师兄都是妖贩子,专门抓我们这些道行微弱的小妖去炼丹。龙哥哥,你要么当场杀了我,要么就把我放了吧!”这妖女在胡言乱语什么?敖烈深吸了一口气:“我确实是好人,你若是相信我,我大可把底细说出来给你听。”敖烈要是不与她动武,只是这样子瞎扯,她还是很乐意跟他说话的还乐意逗着他玩,况且现在也不用原来的皮囊,白寻更加放飞自我了。“龙哥哥,你老是让我相信你,可你却不愿意相信我,我真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