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根本说不出口。
&esp;&esp;想了想，他言简意赅地回了句：“因为她担心会惹我继父不高兴。”
&esp;&esp;林念初蹙起了眉头：“可你是她亲儿子！”
&esp;&esp;程砚语气淡然地反问：“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和父母对孩子好不好有必然联系么？”
&esp;&esp;林念初没再说话。
&esp;&esp;因为她知道答案：没有联系。
&esp;&esp;她也是爸妈的亲生孩子，但他们依旧不爱她——在这点上，她和程砚又是同病相怜。
&esp;&esp;鬼知道她为什么会和这个气死人的妖孽男这么有共同语言？
&esp;&esp;叹了口气，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令她奇怪的点：“夏梦淞为什么敢和你做朋友？她不怕被你继父的儿子揍？”
&esp;&esp;程砚：“因为她也是被全校孤立的人。”
&esp;&esp;林念初：“……”
&esp;&esp;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esp;&esp;沉默片刻，她问：“她为什么也会被、孤立？”
&esp;&esp;程砚犹豫了一下，轻叹口气：“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她爸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经常虐待她和她妈，有一天晚上，她妈不堪重负，就把她爸杀了，学校里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对她避而远之。”
&esp;&esp;林念初：“……”
&esp;&esp;她忽然就理解了程砚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的喜欢夏梦淞了——
&esp;&esp;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最无可奈何的年纪，遭遇了无法反抗的校园冷暴力。
&esp;&esp;他们有着同样糟糕的原生家庭，共同身处冰冷的校园，周遭是排斥与白眼，只有彼此可以互相慰藉、互相取暖。
&esp;&esp;她是他黑暗的年少时期唯一的一抹白月光。
&esp;&esp;但是，按照这个趋势，接下来的发展不应该是两人爱的刻骨铭心，谁都离不开谁，成为彼此的灵魂伴侣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esp;&esp;“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实在是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esp;&esp;程砚：“上大学后分开了，她不想继续留在东辅，去了外地，我本来是想和她一起走，但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没走成。”
&esp;&esp;托吴靖安的福，他妈知道了他和夏梦淞的事，结果就是这个女人以死相逼让他报东辅大学，但是这根本威胁不到他，真正威胁到他的是妹妹生病了，亲爸肯定没钱给妹妹治病，他只能求他妈。
&esp;&esp;他不报考东辅大学，他妈就不出钱给妹妹治病。
&esp;&esp;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在家里等死，所以只能妥协了。
&esp;&esp;林念初并没有追着问他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能感觉到程砚不想说，所以换了话题：“你们上大学之后还有联系么？”
&esp;&esp;程砚：“有，但是不多。”
&esp;&esp;林念初：“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么？”
&esp;&esp;程砚沉默片刻：“因为她谈恋爱了。”
&esp;&esp;“哦。”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呢，“她是不是，只在失恋的时候找你？”
&esp;&esp;程砚的脸色隐隐有点发青，咬着牙“嗯”了一声。
&esp;&esp;“哦。”真是个比悲伤还悲伤的故事。
&esp;&esp;只有女人更了解女人，林念初不知道程砚懂不懂得夏梦淞的心理，但她大概能懂。
&esp;&esp;在夏梦淞的眼中，程砚就是个万年备胎，但却是个有感情基础的备胎，毕竟有着年少的羁绊。
&esp;&esp;或者说，程砚对她而言，更像是后盾。
&esp;&esp;但程砚不是个富二代，不能帮助她往上爬，这不符合夏梦淞对男人的要求，所以只能忍痛放弃。
&esp;&esp;如果程砚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她一定会好好地爱他。
&esp;&esp;想了想，林念初问：“你不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么？”
&esp;&esp;程砚：“我知道啊。”
&esp;&esp;林念初：“因为喜欢，所以心甘情愿被利用？”
&esp;&esp;程砚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
&esp;&esp;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变成人上人，但他不在乎，愿意被她利用，愿意去成全她对名利的追求与虚荣心。
&esp;&esp;但凡事都有底线。
&esp;&esp;她这次是真的踩踏到他的底线了。
&esp;&esp;林念初有点好奇地问：“那她要是再回来找你，你还会重新接受她么？”
&esp;&esp;程砚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前夫和你复婚，你同意么？”
&esp;&esp;林念初眉头一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逼。”
&esp;&esp;程砚：“那我看着像傻逼么？”
&esp;&esp;林念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实话实说：“你不像傻逼，但你真的很欠打。”
&esp;&esp;程砚：“……”
&esp;&esp;说话间，两人点的菜上齐了。
&esp;&esp;明明坐在一张桌子上，两人之间却像是隔开了楚河汉界——
&esp;&esp;林念初前面放着一碗清粥和两叠小菜，看起来清淡极了；程砚面前则放着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和三道诱人的硬菜，丰富极了，还香气四溢，都熏眼。
&esp;&esp;林念初的眼泪马上就从嘴里流出来了。
&esp;&esp;程砚见状往她那边推了推眼盘子：“吃吧。”
&esp;&esp;“不了。”林念初咬了咬牙，拼命抵抗着诱惑，拿起了自己的小勺，迅速盛了一勺白粥送到了嘴里，“好演员要有自觉性。”
&esp;&esp;程砚扫了一下她面前的菜盘，又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笃定道：“你半夜一定会饿。”
&esp;&esp;林念初：“我减肥。”
&esp;&esp;程砚叹了口气，往她胸口看了一眼，真心实意地说道：“现在就挺好，不用减。”
&esp;&esp;毕竟是拥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很了解。
&esp;&esp;她看起来虽然瘦，但是该有的地方都有，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减肥纯属虐待自己，增肥还差不多。
&esp;&esp;林念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骄傲还是该骂他是个臭流氓。
&esp;&esp;深吸一口气，她沉着脸回：“闭嘴，吃饭！”
&esp;&esp;程砚没再劝，两人开始各吃各的饭。
&esp;&esp;吃到中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