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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是不同的,人与魔也是不同的。
有人花海浪漫,有人独自在房间中呆坐,而此刻沈业换下了繁重的铠甲,她迈着步子来到牢房。
魔尊和林仙子已经去救人了,沈业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幸好……幸好姜荷还有这么一个十分靠得住的朋友。
一步一步朝前走,沈业来到牢房最深处,父母已经被打成了原形,脖颈和四肢都套有铁链。
但鳞片却没有任何损坏,显然,并未经历过严刑拷打。
“父亲,您为何要这样做?”
沈业跪在地上,眼睫颤抖,鼻尖发酸。
“业儿,这事儿不赖你,全怨我和你娘,你就跟尊主说,是你亲自解决的我和你娘。”
“这样,尊主才会把你记住。”
“我做不到。”
沈业终究是没忍住,眼泪流了出来,她手指紧攥,哭的十分凄惨。
“爹,娘,你们为何要对姜荷下手?”
“你们知道我最喜欢她,你们知道我最舍不得她。”
牢房之中只剩沉默。
沈业却呆愣愣的跪在原地,她如今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她不能对父母亲出手。
她做不到。
但是她也做不到原谅。
所以,她取出怀中的那枚金印,那是裴听云让她身边的亲卫交给自己的,那是能够放父母出去的印章。
“我做不到……我会把这件事交给魔尊处理的,她的选择……就是最后的选择。”
沈业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权力,放下了能够让父母完好无损的金印。
师尊的弱点
林晚烟是被月光晃醒的,她偏过脸去,只见裴听云正看着自己,目光炙热。
这倒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了,林晚烟伸出手来,遮挡住了徒弟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羞怯。
“看什么看,都看了一晚上了,现在还看。”
她知道自己这副皮囊是不错的,但是呢,也不能天天看吧。
裴听云仿佛永远也看不腻似的。
“因为师尊好看啊。”
裴听云一高兴,尾巴就晃了出来,但这尾巴并不像魔兽的尾巴,反倒像一隻大狗狗的尾巴,见到主人便激动的晃着。
虽然徒弟天天这么说,但无论哪一句都是发自真心的,因此,林晚烟很受用。
她捡起自己散落在花海上的衣袍,缓缓披上,把腰带系了一个漂亮的结扣,这才打算离开。
自己可不能干出重色轻友的事,得赶紧回去陪着姜荷。
因为徒弟的修为比自己高,所以,林晚烟向来不怎么等人,都是走在最前头的。
可是这次,自己飞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徒弟跟上来,林晚烟心中有疑惑,转过脸来。
就看见裴听云有些摇摇晃晃的,显然跟的很是吃力。
“怎么了?”
林晚烟飞回徒弟身边,搀扶着裴听云,她心里思忖,自己昨天也没折腾徒弟吧。
更何况她都没累,裴听云怎么会累?
“没什么事,只是长期远离魔域,徒儿体内的魔王之血有些压不住了。”
裴听云很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那有些惨白的脸色和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盖都盖不住,怎么可能遮掩的过来。
“听云,你别骗为师。”
林晚烟轻蹙眉头,两人是什么关系,夜夜枕边人的关系,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裴听云。
对方装都装不了了,肯定是十分严重。
“告诉我,我要听真话。”
林晚烟伸出手指,她的指尖白嫩,好似葱段,冷白的肤色上泛着点粉,但此刻,这双手却不如往常那么温柔。
轻轻捏着裴听云的下巴,林晚烟没怎么用力,生怕捏疼了现在极度虚弱的裴听云。
“师尊……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被反噬了而已。”
裴听云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灿烂,仿佛和她嘴里说的是两码事。
听见反噬两个字,林晚烟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字眼,在任何一本书中,都是可以要了主角命的存在。
“你还笑,肯定很疼吧……”
林晚烟有些心疼,立刻收回手,取出手帕,带着淡雅熏香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裴听云沾有血渍的嘴角。
“有些,但不是很严重,师尊,我们还是赶快去客栈吧,把姜荷晾在一边不好。”
裴听云说完就想抬步,却被林晚烟硬生生按了下来。
“姜荷好好的,又没出什么事,赶回去干什么?”
反倒是裴听云这个逆徒不让人省心,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自己。
“可是……”
裴听云欲言又止,以为师尊要生气,便立刻牵着对方的掌心,然后偏头靠过去,粉嫩的唇轻轻蹭过脸颊和耳廓。
“听云是不想让您担心,才选择隐瞒的。”
裴听云能够如实告知,林晚烟还是很高兴的,但裴听云这种想法并不对。
“听云,我是你师尊,我也是你的恋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的,担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林晚烟语气轻柔。
她任凭裴听云靠在自己身上,抬手揉着对方赤红色的长发。
“否则,为师会伤心的。”
林晚烟此话一出,裴听云心臟都停跳了一拍,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