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发热。”她挽起他的手探胸口的温度。指尖伸进领口,隔衣覆上心房的位置。
&esp;&esp;凉意似一块雪悄然融化。
&esp;&esp;云自月边掠去,周遭风景也随之亮堂。银白色的光华自天际偎来,长睫旋落,他的吻似盘桓已久的飞蛾,心血来潮停在她的唇上。
&esp;&esp;口红还未曾卸去,隐约的香草味弥漫,小钟想到这红痕又将印在他的唇齿之间,先前却被不闻不问地冷落那么久,羞得想要发火。
&esp;&esp;“回去了。”
&esp;&esp;她将他推开,径自往回跑走。
&esp;&esp;无名的愠怒还让大钟摸不着头脑。他以为刚才这样又做错了。
&esp;&esp;于是一到家,他像狗一样死缠烂打,想要一个答案。她一路避退,他一路跟至客厅的沙发,将人离地抱起。她开灯,他关上。她揪他、扑他,他啃咬她的手指,从关节到指根的间隙。湿软的舌尖陷进来,她留意到,那处的皮肤很干,干得起了白丝。
&esp;&esp;“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
&esp;&esp;一段漫长的战争过后,他跪在脚边深呼吸,极力压抑就快失控的情绪。
&esp;&esp;“你还委屈上了。”
&esp;&esp;她不给他一点好看,抬脚就要踩他的脸,脚踝却被半空勾住,一番你来我往的角力下来,小钟被原地掀翻,像行动不便的乌龟抬着手脚。他的手隔衣摆在腰边,蠢蠢欲动移向危险地带。她不经意地细吟一声,似墨迹溅在白绢上浸透长夜的寂寞。
&esp;&esp;“你喜欢旗袍?还是我现在这样,像你的梦中人?我应该更主动勾引你,还是像平常,什么都不做任你摆布,当一具顺从的尸体?”
&esp;&esp;她讲话刻薄起来,指尖划到唇边又忽而勾远,最后自己都忍不住为糟糕的建议冷笑。
&esp;&esp;他不说话,将她的手指深含入口中。眼光幽幽然的,细细盘算着将猎物吃干抹净的方式。手掌无所不至地抚弄,在紧锁的结扣之间徘徊,欲进往更底下。但越急躁,越不得其法,他终于用劲扯住整片下摆。
&esp;&esp;小钟知他意欲强撕,慌忙出言制止,“你不许撕坏妈妈的裙子。”
&esp;&esp;“撕了如何呢?你想怎么报复我?”
&esp;&esp;“不许就是不许。”
&esp;&esp;他含恨将紧绷的下裙向腰间推高,直至袜套的蕾丝花边曝露于眼前。长袜比完好的时候滑下一段,露出大腿上深浅不一的两圈红痕。微微反光的袜面似一层半透蛇蜕从肉上揭落。只因她挣得太厉害,他不得不双手并用制住人,脱衣服的事就交给牙齿。
&esp;&esp;当她浑浑噩噩地回神,只见蕾丝布料衔在他齿间,也染上薄红的口红印痕。
&esp;&esp;饥渴的他终于想起怎样讨好,怎样温柔,怎样操不至于让她太快高潮,也不会兴味索然。对她而言,要紧的一直都是被爱的过程。
&esp;&esp;她还记得她们第一次做爱,他故意装得那么厚颜无耻,那么凶,只为不让她顾虑太多。动作又是那样小心,不遗余力照顾她,挑逗她,生怕留下一点不完美的痕迹。
&esp;&esp;所以才会压力太大、紧张过头吧?
&esp;&esp;结果就因为她取笑他,后来的他再也没露出过那种姿态。
&esp;&esp;她还觉挺可爱的。
&esp;&esp;他吃掉残余的唇膏,就像等待一块糖在口中自然化掉。直到没有一点余味,他才恋恋不舍拉着涎丝离去。衣下的白兔跳进他手中,藏在半散的衣料之后,似偷觑的小钟。
&esp;&esp;“又变大了。”
&esp;&esp;“还不是怪你。”小钟不像他那样喜欢饱满挺拔的乳房,“再大下去,穿衣服都不好看了。你赔我?”
&esp;&esp;“你想我怎么赔?还有,奖励小钟和班里同学做成了一件大事,想要什么?”
&esp;&esp;手上的动作却教小钟一顿紧张,全未听清他说什么。该死,他不知道,扣子解得太多了。旗袍终于像一片薄薄的布挂在身体边缘。刺绣暗纹朦胧,似她一般浸满湿意,细看却是冷淡的光泽。
&esp;&esp;他说要给予,却一味地巧取豪夺。
&esp;&esp;“你轻点,明天……还要去学校。”
&esp;&esp;这话不知哪里激到他,又或是她太轻信男人情欲上头时的理智,他反而不领情地阴阳怪气,“那你去跟学校睡觉好不好?”
&esp;&esp;牙齿重重咬在布满神经的一块肉。太过密集的痛觉化成彻骨的酥麻,连脊背也被掀去一层皮。他对她的反抗了若指掌,一早预判她的反应,用丝袜将两只手腕吊在头顶。
&esp;&esp;很难说挑起事端的她是不是故意。恰到好处的暴力和掌控是可口的调情。他好像将此当作对付她的非常手段,不敢轻易使用,她需要给他找点这样做的借口。
&esp;&esp;“发什么疯?再弄我要闹了。”小钟恢复精神,也佯作发怒。
&esp;&esp;但他笑着将把戏识破,额头抵着她悄声耳语,像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今天很想要。”
&esp;&esp;“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esp;&esp;他举起另一条丝袜威胁,“说点好听的。”
&esp;&esp;奈何丝袜不像绳子,自带的弹性很容易让人挣开。她趁他得意忘形,猛地起身推了一把。他揪着她,两人一道滚到地上。她的脚踢到茶几的棱,吃痛。他垫在底下,似左左右右磕到更多地方,眉头紧皱,唇色忍得苍白。
&esp;&esp;男人皮糙肉厚,小钟不相信这点程度就伤得到他,说不定又是诱捕小钟的新型陷阱。她眯起一只眼,手指自半露的胸膛勾到肚脐,冷冷问:“既然痛,怎么不叫?”
&esp;&esp;“你又不心疼我。”
&esp;&esp;“我也很痛。”小钟是被点破就死不承认的性子,一急就将刚才他咬她的方式原样还在他身上。
&esp;&esp;大钟和她一样吃软不吃硬,各自的棱角撞在一起不能相让。
&esp;&esp;“魔女大人需要一只性奴。”
&esp;&esp;她愿意主动还是不久以前的事,怕他笑她笨拙,索性蒙上眼睛不许他看。
&esp;&esp;他倒分外情愿,舒舒服服地躺平挨操。
&esp;&esp;看不见上半张脸,心情只得由口型来传达。绕唇的红痕未曾消去,却变得更刺眼,像是被欺凌而留下的刺青,随情欲的流动舒卷不定,又将平时没法在这张脸上见到的张力,折磨或恣肆,矛盾或挣扎,全部融合在一起。
&esp;&esp;她把手指放在他的嘴里,涎液交融,他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驯服于她的指引,不再作对。完美无间的迎合正中红心。
&esp;&esp;这不是偶然,而是从她见他第一眼,就料到他天性放荡,有如斯夜。
&esp;&esp;她自然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