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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2)

这要是在港区,可没人敢这么怼他或围观他。

纪淮周余光扫过右边正趴着会周公的陆玺,面不改色踹过去一脚。

“嗯?”陆玺酣梦惊醒,两眼茫茫,哈欠连天:“老大……”

班主任被转移注意力,恼火地迈下讲台去管教陆玺,意外瞟见前桌的陈家宿在桌底下翻着本漫画。

“看到哪儿了?”班主任幽幽问了句。

陈家宿状态投入,可能以为是陆玺,一口港普打诨:“哎呦,路飞还没开始营救嘛……”

教室里一阵哄笑。

陈家宿有所察觉,慢慢抬起脸。

班主任突然探身越过陈家宿,一把抽走乔翊笔下的卷子,定睛一看,全国英语高考卷。

乔翊:“……”

当天放学,四人被留在办公室写检讨。

腕表上指针一圈转过一圈,纪淮周每看一眼,心里就多焦躁一分,胡乱糊弄了两行,睇见乔翊在检讨纸上默写英语文章,陈家宿满页繁体字,而陆玺纸上一句“对不起,老子触犯天条了”。

纪淮周顿时感到坐在这里很蠢。

啪的一声丢了笔,在其余三人诧异的目光下疾步而去。

纪淮周迈开长腿,飞奔过走廊,远远就看见了高一二班门口的两个小女孩儿,正朝着教室里望。

他的步子慢慢停下来。

孟熙和许织夏手拉手,一见他,孟熙倏地肃起小脸:“小漂亮哥哥,你今天怎么没来接小漂亮!”

纪淮周喘着气,被小孩子劈头盖脸一顿谴责,哑口无言。

把许织夏交给纪淮周后,孟熙才放心回家。

夕阳降温的橙光染得教学楼长廊里半明半暗,纪淮周迎着余晖蹲下来,见她双手捏着书包肩带,眼圈都憋得红了。

许织夏别开脸:“哼……”

纪淮周不经意勾唇,拧拧她鼻尖:“都敢哼我了?”

她闹小别扭,闷着不理他,纪淮周便又问:“自己就过来了?这么远。”

他一问,许织夏眼泪就兜不住了,晃在眼眶里,哽咽着看向他时眉眼间情绪委屈得不行,马上就要哭出来。

“大家都走了……”

纪淮周呼吸窒住。

她这湿漉漉的眼神,他都要感觉自己才是真的触犯天条了。

那个黄昏,纪淮周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蹲着哄了许织夏很久,说哥哥来晚了,但是不管多晚哥哥都会去接你的。

他十几年的好脾气全给了她一个人。

“就算只剩半条命,哥哥爬也爬到你面前,好不好?”

“哥哥永远不会丢下你。”

他再三保证,许织夏低着脸,泪珠子滑到下巴悬着,终于鼻音浓重“嗯”了一声。

纪淮周慢条斯理地揩去她的湿痕,再打开胳膊:“哥哥抱抱。”

许织夏抽抽鼻子,很快就原谅他了,依顺地偎过去,脸蛋埋进他的颈窝。

从此以后,纪淮周再没有失约。

哪怕自己旷课。

忽而某天起,纪淮周会编辫子了,而且有模有样。每天清晨,许织夏就坐在院子里,由着他给自己梳头发。

邻院的cd机里一如既往放着罗大佑,最频繁的永远是那首《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这么想……”

晨光攀上瓦檐,许织夏听着歌声,吹着水乡小镇温婉的风,光顾着开心,都忘了问哥哥是跟谁学的编辫子。

只知道到了学校,三天两头就有高中部的姐姐到一年二班找她。

姐姐们总是带着情书和包装精致的礼物给她,羞红着脸,拜托她转交给她哥哥。

许织夏懵懵的,但见到纪淮周,她还是会乖乖递给他:“姐姐说,想和你谈恋爱。”

纪淮周把她的书包甩到自己肩上,牵她出校门,对此事无关紧要:“下次别收了,哥哥不谈恋爱。”

“为什么呀?”她歪着脸问。

“哥哥不得养你呢,”他垂下眼,笑看她单纯的表情:“哪儿有空啊?”

许织夏若有所思,心想着,那哥哥可千万不要谈恋爱。

不过……什么是谈恋爱?

后来再有姐姐送情书和礼物,许织夏都慌慌张张摇摆小手:“哥哥说不能收……”

但她们不气馁,把礼物塞到她怀里,摸摸她头,表示不是要给她哥哥:“是送给你的,妹妹,这个小点心很好吃的。”

许织夏抱着礼物回座位,正苦恼,孟熙挤过来,馋得舔舔嘴唇:“我们吃掉吧?吃掉了,你哥哥就不知道了。”

许织夏诧然睁圆了眼睛,和孟熙面面相觑。

那几年,陆玺他们几个哥哥,常常下午特意跑来小学部,给许织夏送下午茶。

不止他们的下午茶,许织夏还背着纪淮周,和孟熙一人一口,吃了好多漂亮姐姐贿赂的小点心。

许织夏再也不是一瓶牛奶都要被抢走的小委屈包了。

也不再有人敢欺负她。

因为行舟所有人都知道,一年二班的周楚今小朋友,是周玦的亲妹妹。

陆玺乔翊陈家宿这些背景深不可测的大少爷,也都是她的哥哥。

她身边还有两位小情报员,别说欺负了,讲句重话保不准都要被通报上去。

再被那几位妹控拖到小树林去一顿教训。

-

岁末,年味正浓。

轻悠悠过桥洞的摇橹船都悬上了红纸灯笼,近河岸的民居门口挂着一串串腊肉酱板鸭,谁家炖煮猪头肉的烟火从墙头青瓦上四溢而出,青石板巷里的田园犬都被香得兴奋摇尾巴。

那些天棠里镇每家每户都开始扫尘,被褥桌椅晾到天底下,里里外外清扫。

蒋惊春告诉许织夏,这叫掸尘,把一年的晦运都扫出门去。

许织夏瞧着好玩,也想掸尘。

纪淮周只能起来干体力活,尽管他们的屋子,周清梧每周都预约保洁上门打扫,本就一尘不染。

腊月小镇闹腾,茶馆里天天有评弹,武道馆也赶在正月前,特意给孩子们安排了场表演。

那天,许织夏也跟着孟熙和陶思勉一起玩儿去了。

修齐书院小厨房的锅里煨着腊八粥,笼屉里蒸着糯米饭和腊味,香味融进空气。

天井里两把藤编摇椅,一张藤木方桌。

桌上有只小陶炉,祥云提梁壶置于炉顶,小火煨着壶里的冬酿酒,暖炭烧得滋啦轻响。

小橘伏在纪淮周腿上,纪淮周和蒋惊春一人一壶窄口陶瓷瓶,仰卧摇椅里,闲适晃着。

“天还亮就喝上了,仔细夜里头晕。”蒋冬青端出九宫格托盘,给他们搁上桌,里面盛着栗子桂圆和坚果枣类。

“糯米酒,也就五度。”蒋惊春不以为意,手肘一怼边上人:“你小子酒量没这么差吧?”

纪淮周很轻一声哼笑:“您抗得住就成。”

冬日封坛,腊月开酒,名为冬酿。

苏杭的冬酿酒多以木樨花与糯米共酿,有桂香,酒味醇厚,回味甘甜,很难醉。

几粒雪花点飘进酒壶里,瞬间被酒融化。

纪淮周扬起脸,灰白的天空,雪粒无声,落到皮肤上冷莹莹,被酒温过的胃却带着身体暖起来。

“下雪了。”蒋惊春轻一笑叹:“今日宜封一坛酒。”

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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