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进入前三,张厨的分数要比她低十二分,也就是在两百七十四分以下。”观众稍稍计算下,便得出答案:“这个分数嘛……”
简厨爆出这般的高分,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分数会恢复正常,还是再爆出惊人的分数来。
简娘子和简岚的心再次吊起,屏住呼吸看向高台上,只见绿袍官员嘴巴开合,报出第二个分数来:“朱丰朱厨,两百八十分,排名第二。”
“嘶——不愧是朱厨!”
“好,好,好稳定的分数!”
“加起来的话分数直接到五百五十八了,毫无悬念的第一啊!”
“……呜哇,接下来是谁?”
“估摸是朱蓉朱厨吧?上回她就排在小朱厨后头。”
“张厨,两百七十五分,排名第三。”
“…………居然是张厨!?”观众们听到绿袍官员报出的内容,一个个不可置信。
“什么叫居然啊。”
“张厨上回就是排名第三,这回排名第三也很正常啊。”
“加起来是……五百三十七分?”简娘子垂眸一算,脸色登时微变。
两百五十分加两百八十六分,两场比赛合计,简雨晴的最终得分是五百三十六分。
偏偏,就比张厨低一分。
坐在简娘子身边的观众摇了摇头:“这下子,除非朱蓉朱厨拿到个低分……否则。”
朱蓉乃是兴盛酒楼的主厨,拿到低分的几率也太低了吧?这名观众喟然一叹,心中大概有了结果。
想来前三应当是小朱厨、朱厨和张厨罢?可惜简厨运气不佳,第一场比赛的分数实在拉得低了些。
“阿姐没希望了吗?”
“……除非朱蓉朱厨这场比赛只拿到两百六十六分以下?”观众看向简岚,想了想,开口与她说道。
两百六十六分,上回比赛也是前三位的分数,这次却是……
观众暗暗摇头,不抱希望。
简娘子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落在膝盖的双手都紧握成拳,眼儿一眨不眨地看向高台。
至于场内参赛者们乃至高台上的官吏御厨都面面相觑,眉眼间都流露出愕然。
这发展,越来越奇怪了……
神色不变的是绿袍官员,他继续念道:“房厨,两百七十分,排名第四。”
这回,连房厨都惊呼出声:“哎?”
“……倒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可是,可是!?”房厨能不惊讶吗?她品尝过每个人的参赛菜品,自知自己的菜品不尽如人意,早有这场比赛会排列倒数的准备。
结果……结果自己居然排名第四?
房厨恍恍惚惚,又震惊地看向朱蓉。
啊?啊?啊?啊?啊?
且不说其余人……这意思是自己赢了朱蓉!?
房厨头脑风暴,周遭的议论声也是此起彼伏。且不说朱蓉面色微变,忍不住抬眸往前看去,就是看台上的御厨和官吏也纷纷坐直身体,更有人悄声道:“不会吧……真被说中了?”
抽签选出的评委来自五湖四海,从士族权贵到普通百姓应有尽有。
难不成朱蓉真的马失前蹄,会倒在这一步上?所有视线齐齐集中在绿袍官员的身上,看着他张开口,缓缓道来:“朱蓉朱厨——”
简娘子闭上双眼,不敢再往下听。她双手合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老天爷,请一定要保佑我们晴姐儿……”
“信女回去以后,定然……”
“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同时,剧烈的尖叫声掩盖了简娘子的祈祷声,教她颤巍巍地睁开双眼来。简娘子睁大双眼看向前方,视野里猛地多出熟悉的脸庞来:“阿娘,阿娘!”
简岚双手高举,不断尖叫:“阿姐进前三了——阿姐进前三了!”
朱蓉朱厨,两百六十五分,位列第五。
几乎绿袍官员的话语落下的同时,场内爆发出剧烈的讨论声。
上回成绩两百七十分,加上这回的两百六十五分,总计五百三十五分!?
“骗人的吧?”
“呜哇——真的反超了。”
“噢噢噢噢——反超了!”
“居然反超了——”
“现在,参与决赛的三人出现了吧?”
“……没错。”无论是看台上的观众,又或是高台上的官吏御厨,亦或是落选的参赛者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站在中央的三人身上。
来自长安的朱丰,来自泉州的张和,还有……来自扬州的简雨晴!
…………
随着绿袍官员宣布比赛结束,人潮四散离开,议论声渐渐平息。
朱蓉怔怔地站在原地,抬起头来望着穹顶,眼里有些空茫茫的。
为什么,会输?
朱蓉不明白,她所做的五丁馒头放在宴席上都是可以作为主食的存在,怎么会……输?甚至她得到的分数比房厨的分数还要低?
朱厨落在最后,示意帮厨和差役先行一步。她站在后头,让朱蓉自个儿思考片刻,而后才开口道:“没想通?”
“……嗯。”
“不是你做的糟糕。”朱厨走上前来,看着长女低垂下来的脑袋,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她眼里含着笑,又拍了拍朱蓉的肩膀,末了才提醒:“你想想,今日的评委们是什么人?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的?他们想要的是如何的吃食?”
“…………”朱蓉抿了抿嘴,她其实有了些猜测,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败在这般的细节上。
因为此前发生的问题,所以今日的评委是临时抽签定下的,大半都是来自长安城,少数是从其余地方赶来参加美食大会的,其中有商贾,有学子,更有普通百姓。
他们是为了品尝参赛者的作品,想要的自然是前所未见,从未品尝到的特别餐食。
丰姐儿的纸皮烧麦、张厨的鹿肉烧饼,乃至简厨的虾肉饺子,更有房厨的蟹肉小饺。
或是外表独特,或是风味迥异,又或是食材特别教人惊奇,而五丁馒头的内馅虽是复杂,食材珍惜,但绝大部分食客却很难注意到,留下的印象也与旁的吃食不同。
若是如前两场般提前公布,蓉姐儿许是在反复斟酌中能发现问题,偏偏这场主题是直接公布,所有都需要众人临场发挥,以至于她按着一贯思绪去做,未尝注意其余细节。
前日,她还与人道邵厨的不仔细,没想到今日她自个儿也马失前蹄,棋差一招。
蓉姐儿想罢,原本紧蹙的眉心也渐渐舒展开来,瞧着神色轻松了许多。
朱厨暗地里一直瞅着朱蓉,见她神色平复,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想了想道:“待比赛结束,你便出去走走罢。”
蓉姐儿没迟疑,点了点头,先头输给丰姐儿以后她便起了心思,现在更是肯定了,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一直输给妹妹?
母女两和乐融融地往外走,走出赛场便见着自家的马车。丰姐儿正掀起帘子往外张望,见着两人来,脸上才噙起笑:“阿娘,阿姐,你们怎么才出来?”
“你阿姐哭了呢,这不阿娘得安慰几句。”朱厨乐呵呵的笑着,加快脚步走上前来。
“阿娘!?”蓉姐儿的眼睛睁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瞅着朱厨:“我才没有哭呢,您怎么还胡说八道!”
“我都瞧见的,你差不多要哭了。”朱厨可没觉得自己说错话,她的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