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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他的呼吸落到木兮枝颈窝,她也没力气思考些什么了。

木兮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待会出去要找个地方吃一顿再去地下河,还是太缺乏锻炼了,接个吻都能接到没体力。

祝玄知动了动,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擦过她耳垂,然后他们分开,他站在一旁看着她,眼睫略湿,好像是冰泉的水弄湿的。

她窘迫地摸了摸鼻子。

想问他感觉如何,又发现这个问题有着微妙的歧义,于是木兮枝问:“你身体好点没?”

祝玄知声音较往常有点变化,低了些:“嗯。”

皇天不负有心人,木兮枝登时将那抹窘迫抛到九霄云外了,习惯拉着他就要往外走:“既然好点了,那我们先出去再说。”

被木兮枝这么用手一拉,祝玄知对被她触碰的渴望又直线上升,晕眩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其实他已经算逐步适应。

当初被木兮枝碰到不过片刻,便会有晕眩反应,但现在,触碰的时间长了才会有,不是普通的晕眩,而是愉悦到极致的晕眩感。

祝玄知的神经被这种晕眩感冲刷着,有了修士本不该有的怪求,若想阻止,像以前那样甩开木兮枝的手,斩断接触即可。

可他选择的是享受。

去地下河前,木兮枝要验证一件事,随机找了几个天墟镇百姓问他们知不知道地下河在哪。

他们都反过来问她是不是记错地方了,说天墟镇从来没有叫地下河的地方,只有三条河。

这就对了。

此时的天墟镇百姓跟现实中的天墟镇百姓回答一致,由此可以断定他们确确实实不知道地下河的存在,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既然地下河的存在是不为人知的,那么张钰是通过喜黛她们两姐妹才知道的?有可能。

不过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地下河还未形成。

它是被张钰弄出来的。

木兮枝也不想搁这瞎猜,准备到地下河入口一探究竟,恢复正常的祝玄知比她先走到地下河入口,跟意念世界外面的一模一样。

所以第二种可能不成立,地下河在数年前便形成了,木兮枝和祝玄知先后走进去,发现眼前的地下河跟幻象中的相差不大。

她往里走。

地下河当年真的有一个村子,炊烟袅袅,木屋起伏,周边花草如诗如画,跟世外桃源似的。

村民各有各的事做,小孩就在门前玩耍,嬉笑打闹声不断。

当村民发现他们时,那些欢声笑语一下子断了,女子将自己的小孩抱回去,年老的长辈眯起眼看他们,眼神满是打量。

一个年逾八旬的老者持着拐杖走出来,抚须问:“你们是什么人,又是怎么进地下河的?”

木兮枝擅长演戏。

她赶紧道:“我们是来天墟镇游历的散修,误打误撞进来的,请不要误会,我们没恶意。”

老者低喃:“散修?”

木兮枝连连点头:“没错,我们两个都是散修。”随后装作不知这里是何处,“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该如何离开?”

他过了会才开口:“你们进地下河时,外面是什么时辰?”

“戌时。”他们就是要在入夜之前进到地下河,守在喜乐身边,因此木兮枝记得很清楚:“难道我们进来的时辰有问题?”

老者沉吟:“你们只能在外面天亮的时候离开地下河,看来今晚必须得在这里过夜了。”

正合她意。

木兮枝借机打听:“您还没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方这回却没遂她意,老者道:“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阿翎,带他们去东边那间屋住下。”后面那句话是对一个少年说的。

那个叫阿翎的少年身穿杏黄色衣衫,面容秀美,长发编成辫子,腰间挂着香囊,香气扑鼻。

“是。”他闻言从树上跳下,轻易落地,抬眼看他们。

地下河这个地方虽缺少阳光,常年处于昏暗,但这里的大树不比外界矮,反而生长得更好,少年坐在上面能完全隐匿身形。

此处的人的气息还不能被感应,如果不是老者忽然对着大树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有人回应,木兮枝恐怕是不会发现大树上有人。

老者又嘱咐道:“两位切记,晚上不能外出。”

木兮枝本想问原因的,但思及他连这个村子的名字都不肯告诉他们,晚上不能外出的原因应该同样不会告诉他们,问也是白问。

阿翎:“跟我来。”

村民对外来的他们行“注目礼”,眼神说不上友好,也说不上仇视,不冷不热。木兮枝看了一眼,跟上阿翎的脚步:“有劳了。”

阿翎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们当真只是散修?”

木兮枝:“对啊。”

阿翎的目光转移到不发一言的祝玄知的身上。祝玄知平静地迎接他的视线,歪了下头,反问:“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

祝玄知的年纪跟阿翎相仿,但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截然不同,祝玄知容貌偏狡猾狐狸那般阴柔,阿翎的容貌更倾向于狼。

阿翎打量祝玄知一番后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我不管你们是修士,还是假扮成人的妖魔,我只想奉劝你们一句,别打我们地下河的主意,否则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警告他们归警告他们,阿翎还是听老者的话,将他们带到了东屋。临走前,他不留余地提醒:“记住了,明日一早立刻离开。”

木兮枝心想喜乐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嘴上却答应着。

阿翎转身就走。

祝玄知没管这个人,走进这间东屋,里面贴了一些驱邪的符纸,他正想抬手撕下,木兮枝从身后探出头:“屋里有异样?”

他揭下一道符纸:“这是什么符,你可认得?”

木兮枝端详须臾道:“认得,这是普通的辟邪符,他们怎么在这里贴这么多辟邪符?难道地下河在数年前就有邪物了?”

她抿唇:“他们不会是还把我们看成伪装成人的妖魔吧?”

“不知。”

祝玄知扔掉手中符纸。

东屋经常有人打扫,木兮枝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有什么灰尘。她懒懒躺在只铺了张被褥的床榻上,看着屋顶:“村民有点奇怪。”

祝玄知看向站没站姿,坐没坐姿,躺没躺姿的木兮枝,拎起水壶倒了杯水,低头闻了闻味道:“你认为他们哪里奇怪。”

她顿住:“说不出来。”

有些感觉是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木兮枝统称它们为直觉:“直觉告诉我他们有古怪。”

木兮枝坐起来:“你呢,你至今也没发觉有哪里不妥?”

祝玄知没喝水,放下外表陈旧的茶杯:“你不觉得地下河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么?”

她一骨碌地爬下床,为逃跑及时,木兮枝在外睡觉一般都是不脱鞋的:“有么?我怎么没闻到,莫非是我修为没你高?”

“或许。”

木兮枝使劲地嗅了嗅空气,没闻到他说的血腥味,反而闻到专属于阴暗潮湿地方的霉味。

祝玄知推开沉重的窗,映入眼帘的是永远胜似深夜的地下河景象,木兮枝站他身边跟着往外看:“今晚我们轮流守夜?”

他漫不经心:“随你。”

木兮枝发现祝玄知自从冰泉出来后就有一丝魂不守舍了:“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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