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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1 / 2)

又感叹,只有她,配得上自己在极需自保时才会动用的利刃。

下一瞬,他却瞪大了双眼——

秦姝被利刃刺中后,手中动作毫不迟疑地将皇帝胸口长钗拔出,直挺挺地扎进他的侧颈。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力。

长钗刺颈,必死无疑。

得手后,秦姝才松开了紧握长钗的手,踉跄地退后两步,跌坐在地上。

她看见,刘笙满目震惊,又因身体的力气被抽走,而顺着墙壁渐渐滑坐在地上。

她静静地望着他,静静地等待着。

刘笙口中的鲜血止不住地涌,他靠坐在那里,无声地张了张口。

秦姝看得懂,他是问:我死了,你怎么办?

秦姝眼中似有泪光,她轻声说:“我会把那个位置交给更合适的人。”

他又问:然后呢?

秦姝答:“然后去找一条,让将来的人不必像我们一样,用命去争才能活的路。”

她似乎看见刘笙在用眼神嘲笑她,笑她白忙活一场,丝毫不为自己图谋。

秦姝没有力气了,她慢慢倒在地上,轻轻道:“不白忙。”

“换个贤明之君上位,百姓才能快速得到喘息,不然,难道要整个国家都等着你慢慢悔过吗?那么多流民每日过得水深火热,他们还能等你多久呢?”

“至于我自己吗,皇兄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活着找到那条路,将它带回来,然后……”

她侧目,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合上了眼睛。

“然后,应该就没有什么然后了吧。”她喃喃道。

泪水划过眼角、鼻尖、下巴,最后落至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响声。她浑身颤抖地无声落泪,艰难地跪坐起身,抬臂垂首,行了一个臣子礼。

一礼毕,她歪歪斜斜地站起身,跌撞着朝殿外走去。踏出殿门的那一刻,身体立即感受到阳光的暖意,她仰头大口喘息着,似乎要将体内的浊气统统吐出来。

末了,她才勉强睁开眼,望了望那几乎看不见了的天上异象。

“禀殿下,属下们方才在金銮殿四周驻守时发现一可疑人,擅自捉了去,没想到是汝阳长公主,属下不敢贸然处置,特来请殿下旨意。”一九层台的台间上前回禀道。

秦姝偏头回望他一眼,有些迟疑。

台间又道:“汝阳长公主应该……看见了萧鹤明及叛党是何时被押解出宫的。”

意思很明确,刘媛有几率猜到,进殿刺杀皇帝的人不是萧鹤明,而是秦姝。

秦姝摇摇头,已然下定了决心,“无妨,刘媛她影响不了局势。”

台间微微蹙眉,没有多言。

秦姝说:“今日以后,我便与她有血海深仇了,我不想见她,你帮我把这封密函交给她,再替我传句话吧。”

台间收下秦姝从腰间佩环内取下的信件,垂首静听。

“你便告诉她,我知她一片护母之心。”秦姝道,“劝说太后写下诏书,即是永保她母女此生尊荣的法子。最后,感谢她前些日来九层台探望我,虽未见着面,但还是多谢她挂念了。”

台间称是,领命退下。

半日后,尚书令顾琛携太后密诏,在十几名台间的护送下启程前往会稽郡。

与此同时,皇宫被九层台和金武军层层把控,不可进出,以确保在会稽郡传回消息前,无人能将任何情报透露出去。

会稽郡。宜都郡王刘澈在自家府邸看见顾琛时,心中只觉大惊。

更别提,在顾琛将太后密诏交给他时,他看到了密诏上面的几个大字:

萧党叛乱,陛下遇刺,急召宜都王刘澈入京,承继大统。

他强压下心中的悚然,眸中隐隐杀机,“顾尚书,你我是熟人,你且应我句实话,陛下当真是被萧鹤明所杀?”

顾琛弓身执礼,言中肯定,“三殿下应该信太后。”

“我怎么信?”刘澈低喝道,“秦姝在京都,谢家也在京都,萧鹤明的本事是通天了吗!竟然连皇宫都闯得进去!”

顾琛答道:“三殿下不知道京城的艰险,萧鹤明与孙无忧密谋多年,深受陛下器重,他们在宫内宫外安插了不少刺客,又趁谢骁将军辞官、长公主病重时攻进皇宫,这才有机可乘。长公主与谢少将军进宫护驾时,只来得及擒住萧鹤明了。”

刘澈瞳仁颤抖,步步朝顾琛逼近,“秦姝,病重?”

顾琛仍垂着头,维持着君臣礼节,回话道:“是,长公主身上多处重伤,如今拖着病体带领九层台和金武军镇守皇城,只等着三殿下尽早回去,以定局势。”

“可是,皇兄刚刚驾崩,我此刻回去,岂不成了众矢之的?”刘澈说道,“尚书与太后,可不要把小王当蠢人了。”

顾琛平静道:“萧鹤明起事那日,所有人都瞧见了,大家心里皆清楚,陛下死于萧鹤明剑下。三殿下此刻入京,是奉皇太后密旨继承父兄基业,合情、合理、合法!如今我大宋百废待兴,万事皆需三殿下登基后再做决断,所有人都期盼着殿下,绝不会出现众矢之的的境况。”

刘澈忽而问:“顾琛,我能信你吗?”

顾琛说:“能。”

刘澈的手重重地拍在顾琛肩上,像是信任,又像是重担,“那便,拜托你了。”

顾琛终于弯了弯唇角,沉膝埋首,恭谨地行了臣子大礼。

他就知道,这位三殿下堪此重任。

顾琛随着刘澈踏出房门时,刚好碰见门口等候的沈南归,两人点头致意的动作刚好落入刘澈眼中,刘澈停下脚步,开口便要为他二人介绍,二人却道他们在京中便已相识。

自是相识的。若无沈南归前些日书信寄往九层台,言明三殿下在会稽郡亲身教难民正确的农作之法,大力嘉奖勤于耕作养蚕的农户,使会稽难民的情况在短短半月间焕然一新,顾琛也不会义无反顾地参与这场皇位更迭。

刘澈见二人相识,便自去收拾行李了,只留下二人慢慢叙旧。

二人虽相识,却也无旧可叙,顾琛原本要走,却被沈南归拦下。

“微臣只有一个问题。”沈南归说。

顾琛吸了口气,“沈御史不妨直言。”

沈南归的声音极低,也极压抑,“殿下她,为何非要杀了……殿下难道不知道,若此事败露,三殿下不会放过……”

弑君者,人人得而诛之。

顾琛目中黯淡,踌躇片刻才道:“这事,是我与你老师卢夫人共同的想法。皇位上的那位若仅仅被废,三殿下登基后将终日有肘腋之患,到时朝局不稳,这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沈南归咬紧牙关,“所以你们就选了她来动手!”

顾琛抬眸道:“这本就是殿下的主意,只是殿下当时高烧不退,恐思虑不周,才问了我们的意思。沈御史,你多虑了。”

沈南归沉默良久才道:“若事情败露呢。”

顾琛提步便走,“只要三殿下是清白的,即位后便不会再有人敢追溯往事。”

……

宜都王刘澈奉旨入京那日,显然没有顾琛携旨意出京那晚低调,或者说,经过近十日的全城戒严,全城的大臣和百姓已经能猜到一些苗头了。

更别提这位宜都王是当朝尚书令亲自迎回来的,这不是寻常进京面圣的流程,甚至不是皇帝病重需要亲王摄政的流程。

比较敏锐的一些勋贵世家,在看到刘澈的马车进京时,便明白宫中皇帝已经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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