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想法了。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也不再需要那种东西。”
赤井务武相当明显地皱眉看他。
“juniper,起来。”
失踪十数年的男人的声音也变得冷了下来,他看着黑泽阵,两个人的视线在黑暗里交汇。
赤井务武说:“说的什么话,别给你父亲丢脸。”
黑泽阵把视线收了回去,声音是一样的冷:“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这么对我说话吗,赤井务武?”
赤井务武反而说:“这要问你。”
黑泽阵没有在说话,他拿着那杯酒,喝了一口,然后压根不管是什么味道地一饮而尽。
然后他说:“你说的没有酒味就是用高度酒精调出来的饮料?”
赤井务武:“你需要而已。”
黑泽阵的酒量一向很好,没人见他喝醉过,就比如说他喝完那整整一杯,整个人还是清醒又冷静,跟喝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赤井务武坐回去,问了一句:
“你真的甘心?”
过了很久很久,他听到黑泽阵的声音:
“我当然……不可能甘心。”
鹤鸣于日落时分
赤井务武就知道从雪原出来的狼王不会甘心, 毕竟维兰德家的小崽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接受人类的价值观;他也想不出来维兰德当年是怎么把人从雪原里骗出来的,维兰德不说,juniper也不说。
但即便那个小孩用很短的时间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毫无破绽的“正常人”, 他也保留着从故乡带来的某些根深蒂固的看法, 不如说那才是他真正的组成部分。
juniper喜欢划定自己的领土,固执地保护自己认定的家人, 拒绝任何陌生气息的靠近, 但对柔弱的幼崽又相当放任;他依旧我行我素,认真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却又同时在规则下肆意妄为,没人能理解他, 他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
赤井务武也没能理解过黑泽阵, 但这不妨碍他提点建议。
“不甘心就去抢, 这不是你一贯的做法吗?”
“他好歹也是你儿子吧。”
黑泽阵从玻璃的反光注视赤井务武的表情, 发现这个男人说得相当坦然, 在卖儿子这方面甚至没一点犹豫。
赤井家的人,啧。
有那么一瞬间玻璃映出的人影变成了某个长发的年轻男人, 组织的任务结束后喝一杯也是常态,偶尔他们也会这么坐着, 但无论是黑泽阵还是赤井秀一都懒得跟对方说话。不得不说他们父子在某些方面还极为相似, 黑泽阵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也不想继续关于自己和某个人的话题。
他确认了手机的时间, 九点钟刚过,对某些夜间活动的人来说, 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黑泽阵收起手机, 还是不看赤井务武,说:“你冒险来日本肯定不是为了这点事吧, 有话就直说。”
没点大事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来日本,还敢出现在他面前。如果可以的话,黑泽阵根本不想见到这个人,但也正因为他清楚这样“不同寻常”,才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赤井务武沉吟了一会儿,才问:“你死了还不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