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莉也不懂,她苦恼地挠了挠脸蛋,观察伊达航的行为动作。
“好像很苦恼的样子,还在揉自己的头发……”贝莉沉思。
她忽然想到某次在便利店听到大叔们闲聊的内容,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腿,认为自己得出了正确答案:
“贝莉知道了伊达肯定是在担心自己的头发”
肯定是这样没错不然伊达为什么要那样苦恼地揉自己的头发呢?
买冰激凌时不小心听到附近大叔交流防脱发心得的贝莉了然地点点头,冲着伊达航投去了一个担忧又安慰的眼神。
没关系的,伊达,就算你没有头发了,贝莉也会愿意继续和你做朋友的
她想。
凤长太郎看看一脸坚毅的贝莉,又看了看还在苦恼的伊达航,总觉得那位警官应该不是在担心这种问题。
不过他歪着头想了想,附和了贝莉的观点:“嗯贝莉说的对”
他要支持朋友的观点
被支持了的贝莉有点高兴,但又不想表现出来,于是抿着嘴唇效仿大人做出矜持成熟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冷淡,于是很快又补了一句:“嗯嗯。”
凤长太郎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贝莉在哪个小学呀?”
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贝莉好像没有说她在哪个学校读书呢。
听到这个问题,贝莉一愣,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来:“贝莉还没有……”
咦?还有五岁的小朋友没有去上学吗?
凤长太郎有点羡慕,但也没觉得奇怪。
“萩说贝莉明年春天才要去学校。”贝莉补了一句,希望凤长太郎不要因此觉得自己奇怪。
“哇”
“那贝莉要来冰帝上学吗?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上下学,还可以一起吃午饭,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还可以来找你玩”
凤长太郎噼里啪啦地说出一大串话,眼里充满了期待。
“对了对了,明天还是周末,贝莉要不要来我家玩呀?我可以教你弹钢琴,打网球也可以”
兴奋的萨摩耶小狗摇摇尾巴,向浅金色小金毛接一连三发出了邀请。
凤长太郎期待地看着,希望能够邀请自己新认识的朋友周末去他的家里玩,最好是能够再展示一下飞行的能力就好了
但他的新朋友停顿了一下,然后澄蓝的眼睛发亮,露出了闪闪发光的表情从塑料椅子上跳了下去,一边雀跃欢呼着一边往警亭外面跑去。
“萩小阵平”
小炮弹冲了过去,萩原研二的裤腿上立刻就黏上了一个浅金色的小脑袋。贝莉拱来拱去,头发在裤子上蹭得乱糟糟。对此她也不在意,仰着头对还穿着警服的两位家长伸出了胳膊。
短短的胳膊努力地向上伸长,索求一个抱抱。
萩原研二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将贝莉抱起来——因为下班路上的时候他用手机看了育儿经验,有人说小孩子伸手求抱的时候不可以总是抱起来,那样会让小孩子不够独立。
保持向上举起胳膊的动作有点累,贝莉很短暂地放下胳膊活动了一下,但很快又立刻抬了起来。
有在很坚决地索求拥抱。
“不可以总是求抱啦。”萩原研二小声地说。
贝莉歪了歪脑袋,面上浮现出明显的疑惑。不过她没有因此闹起来,反而是将身子转向了另一边,对松田阵平伸出胳膊,重复了求抱的动作。
萩不抱她也没关系,反正小阵平肯定会抱的。
获得了一个带有淡淡烟草味的抱抱,贝莉两只手捂住鼻子和嘴,含糊不清地批评某位趁着难得没有小孩在身边格外放纵的男性:“小阵平臭臭。”
“那放你下去?”松田阵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手上却乖乖地将贝莉抱起来了一点,让她能够闻到上层更清新一点的空气。
见好就收是处世准则,贝莉傻乎乎地笑了两声,像一只小寄居蟹一样抱住了松田阵平。
就算是臭臭的小阵平的抱抱,那也是贝莉喜欢的抱抱哦。
“今天贝莉认识了新朋友,”她心情颇好地扭了一会儿,“他叫凤长太郎,未来想当钢琴家”
说到“钢琴家”的时候,贝莉又装模作样地闭上了眼睛,像是沉醉于音乐会一样,露出了享受的表情,手指按在松田阵平的头上弹奏了一段毫无章法的轻快节奏。
被柔软的小手指在头上按来按去,松田阵平也不生气,权当是免费的头皮按摩,甚至还看着萩原研二挑了挑眉——
谁叫你非要看什么网上的育儿心经,现在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吧?而且非要这么小的孩子培养独立意识做什么?太独立的小女警可是会冲出去一个人打击犯罪的。
萩原研二读懂了,挠了挠头,笑笑不说话。
先是和家人黏黏糊糊了一小会儿的贝莉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答凤长太郎的邀请,于是“啊”了一声,在松田阵平怀里扭起来,挣扎着跑了下去。
风风火火的小姑娘又跟个小陀螺一样冲进警亭,站在凤长太郎面前,模样认真:“这个周末不行的。”
又怕对方会难过,贝莉详细地将为什么不可以的原因讲给凤长太郎听:“因为前几天就说好了,这个周末要一起去看我们未来的家,然后还要去zero家里玩。”
萩原研二原本租下来的公寓面积不大,本就是为了满足一些单身人士和上班族过渡性需求的出租房。他一个人住,或者带贝莉一起住的时候还勉强够住,但松田阵平搬进来就显得有点有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