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明天就是平安夜,后天圣诞节,与其在路上旅游,我们不如在这里过圣诞。”
杜澜觉得可以,“行,那我们就在这边过圣诞,下午去采购。”
到国外这许多年,他终于対圣诞节有了一点归属,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春节。
下午去采购的时候,杜澜跟君丞说:“这边圣诞节不是法定假期,所以节日气氛不浓,不过商家为了挣钱,还是会配合圣诞节的宣传,弄个苹果,圣诞帽什么的……”
君丞跟杜澜走去商场采购,一边走一边告诉杜澜:“这是我第一次不在ny过圣诞。”
“你算是跟我回老家了。”杜澜解释,“如果按照国内的风俗来说,一対已婚的情侣,过年的时候也要一年回一边,轮换着来。”
君丞:“我无所谓在哪里过。”
“挺好的。”杜澜笑着说,“就喜欢你这么开明的人。”
“这和开明无关,某些方面我也是很古板的人。”
“没事,你床上开明就行。”
杜澜说着自己又都快笑得直不起腰了。
跟君丞在一起,很多时候都会觉得很有趣,属于他自己逗乐自己的那种。
君丞本身不是个很有喜剧色彩的人,但杜澜这种不修边幅的人,看着强迫症总觉得很喜感。
当然,这也跟杜澜本身有喜感也有关系。
君丞直接拍了拍杜澜的后背,说:“站直了。”
“行吧,站直了。”杜澜配合地站直,之后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随后拿出来扫了眼消息,顺手回复。
君丞朝前走了几步,看到杜澜还站在原地,就问:“怎么,有事?”
“有个人来咨询病情的事情,我给点建议。”
杜澜说着,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华人同事有过年的时候请假回家,回来之后一脸身心俱疲,我们都问他怎么了,他说当了全家亲戚,就各种七大姑八大姨的家庭医生,但很多时候都感觉対牛弹琴。”
“什么意思?”
“就很多时候他解释一长串,说要做什么检查排除什么病理等等,只能等来一句,太麻烦了,花钱,算了不做了。”
杜澜想象那个画面,感觉自己都能气吐血了,看在亲戚的份上,劳心劳力劝了半天,结果対方来这么一句,换了是他可能都是那种当场想翻脸走人的程度。
“还有。”杜澜就举例,“说个病情,建议做什么检查或者手术,被怼了一句怎么感觉不行,人家中医说吃点药就好。”
君丞问:“中医?”
“対,中医,中医其实很多时候很玄学的。”杜澜解释,“我本人并不是中医黑,我知道很多时候中医调理身体很有用,我讨厌的是那些打着中医旗号骗人的人,那些人说吃点要就好,指不定就是开了点甘草挣钱,反正过后找対方也找不到了。不过很多人都信这个,我们提议说做检查,做手术,太麻烦,比不上吃点甘草简单,很多人都怕麻烦。”
君丞以一个医学外行的角度来说:“有的时候做那些检查是很麻烦。”
“所以呀,那个同事生了一肚子气回来,之后第二年没有过年回去了。”
君丞说:“如果是你给了我医疗建议,我会认真听。”
“你当然要认真听。”杜澜说得毫不犹豫,“你要是不认真听,要是敢阳奉阴违,我会发火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买了圣诞节需要的东西,回家开始做手工。
杜澜把今天买的食材分门别类放好,准备明天做晚餐,来个烤鸡。
君丞在弄圣诞树,在装点整个房子。
杜澜弄好食材后过来帮忙,头顶上的呆毛在君丞眼前晃呀晃的,君丞手很痒想把呆毛弄掉,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杜澜一边装饰圣诞树一边说:“这算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盛大的节日。”
“以后我们会一起过很多盛大的节日。”
杜澜笑了笑,又想起了他们结婚登记的那天。
好像是很普通的一天,他们一起来到结婚登记的地方,交证件,核验资料,登记,就是这些手续。
走完之后,仿佛很快,快到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跟君丞是合法夫夫了。
那天知道走出登记的地方,他才恍然大悟,看到站在路边的君丞,搂着対方的脖子亲吻。
后来直到当天晚上他才有了一种结婚了,他是已婚人士的真实感,但他也没有感觉生活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从前一样。
绝対不是一潭死水,但也算不上波澜壮阔,而是一种很温馨的幸福。
他们一起弄好了圣诞树,杜澜打开灯光看看效果,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他们的影子落在地板上,渐渐地挨得越来越近。
圣诞节当天,杜澜做饭的时候有种做年夜饭的感觉,这样说也没错,圣诞节就相当于是西方的新年。
君丞自觉想进去帮忙,但在切菜这一步就被杜澜给淘汰了。
杜澜让他出去,别打扰他干活,如果没事情忙就出去走走什么的。
君丞还是没有出去走,站在厨房门口跟杜澜说话,努力忽略杜澜那些可能会让他血压飙升的动作。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们的平安夜晚餐就准备好了,主菜就是一只烤鸡,杜澜第一次整这么硬的菜,勒令君丞就算觉得不好吃也要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