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口她才意识到，他什么也没说过。这方面他们甚至从未深聊。只是争吵，然后激烈地做。
&esp;&esp;她胸口剧烈起伏，尽力让语调软下来：
&esp;&esp;“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值得您这样……让我和别人睡？”
&esp;&esp;“是这个意思吗？daddy，您希望我和别人睡。……您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吗？”
&esp;&esp;她努力找寻措辞，想委婉些。可渐渐地，就觉得没意思，心中恶意也压不住。
&esp;&esp;“让我和别人……赤身裸体地拥抱、接吻，让别人进入我的身体，”她抚着自己的腹部，言辞激烈：“插到最里面？像你一样，甚至比你更过分？”
&esp;&esp;对面高大的身形晃了晃。男人不动声色将手撑在桌沿，随后坐在桌边。
&esp;&esp;那动作瞧着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esp;&esp;苏然更加怒不可遏：“说话！”
&esp;&esp;为什么只有她在生气、在哭、在绝望。
&esp;&esp;凭什么！？
&esp;&esp;龚晏承努力放平语气：“不是这样。”
&esp;&esp;“san……你冷静点。”
&esp;&esp;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并且，因为被苏然描述的画面刺激到，情况更加不好。
&esp;&esp;从她说出那些话，他就忍不住要想象。从有这些念头或打算起，他就极力避免这样的情况，否则何以能付诸实践？他自己会先疯掉的。
&esp;&esp;而且，如果不是昨天、前天，做了这么多，纠缠得这么深，他终于能抓住她一丁点儿，此刻他恐怕一句话也说不出、听不了。
&esp;&esp;“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弥补。”龚晏承缓缓开口，“在此之前，我更应该为我的过去道歉。”
&esp;&esp;“对不起。”他郑重道，“但我知道，这根本无济于事。你不会因此好受半分。所以，我想，起码、至少，要让我们之间公平一点。”
&esp;&esp;“那两种方式根本称不上弥补，可除此以外，我很抱歉，我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
&esp;&esp;男人的语气无比平静，表情却极度脆弱。
&esp;&esp;以至于苏然竟然从那种激怒的情绪中冷静下来，听他继续说下去。
&esp;&esp;“第一种。”他淡淡一笑，低头望着自己下身。
&esp;&esp;那里仍然是勃起的。这种境况。
&esp;&esp;他盯着那儿，表情变得苦涩，又更像嘲讽：“我们可以不做。”
&esp;&esp;随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情绪仍有些激动的女孩，动作迟滞地蹲跪在地上，唇瓣贴住她的小腹，低声重复：“我可以以后都不做。”
&esp;&esp;说话间，脸颊仍轻轻蹭着，缱绻眷恋到极点。
&esp;&esp;“不再进去这里。”
&esp;&esp;苏然一愣，这在她意料之外。
&esp;&esp;心中一时掀起惊涛骇浪。
&esp;&esp;面上却不显，仍绷着脸，道：“我不明白……理由呢？”
&esp;&esp;“因为你介意。……因为你介意，宝贝。”还是那句话，他这次重复了两遍，语气愈见沉重。
&esp;&esp;她摇了摇头，“我不理解这之间的关系。”
&esp;&esp;龚晏承低头沉思片刻，试图找寻合适的措辞。
&esp;&esp;“如果，如果性在我们的关系中不存在，”他仰头望着女孩，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神色，“那么，那些过去会否也不再重要？”
&esp;&esp;不可谓不震惊。
&esp;&esp;他有性瘾。
&esp;&esp;性瘾。
&esp;&esp;苏然想起自己查过的那些资料。
&esp;&esp;眼看要心软，却在最后一刻硬起心肠，没有被那些毫不利己的“甜言蜜语”冲昏头脑。
&esp;&esp;“我很好奇。”她半蹲下来，望着同样蹲跪在面前的男人，戏谑道：“您可以坚持多久呢？”
&esp;&esp;龚晏承垂眼注视着她，下意识抬起手，想抚摸她的脸。抬到半空中，又落了回去。
&esp;&esp;“我不会告诉你是永远，那样就太不负责任。我坚持的最长记录是6年，一直到你出现。未来也许我可以坚持得更久，也许……”
&esp;&esp;他停顿片刻，又道：“也许在那之前，我就发疯强迫你也不一定能够。”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骗你，哪怕此刻，我脑子里也是那些想法。”
&esp;&esp;“所以，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这一刻，我可以坚持，我觉得我需要坚持。为了你，我也愿意这样。”
&esp;&esp;“为了我？”女孩声音忽然拔高，疾言厉色地瞪着他：“少说这些好听话了，daddy，我凭什么不做？”
&esp;&esp;短暂的失控过后，苏然又平复下来。
&esp;&esp;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问：“您为什么不肯信呢？那根本是小事，无伤大雅的小事。我们真的没必要在那上面纠缠，那很伤感情。”
&esp;&esp;“是吗？那为什么每一次，我们越亲密，你就哭得越伤心。”
&esp;&esp;他低头单手捧住女孩的脸，轻轻摩挲着，低而缓慢地说：
&esp;&esp;“san，也许你骗过了自己。但我听得到。”
&esp;&esp;另一只手的手背贴在她心口，“它介意。你的心，它介意。”
&esp;&esp;“我不能假装不知道。”
&esp;&esp;“我不喜欢你那样，我不想你这么伤心地哭。”
&esp;&esp;“我的心都要碎了，sweetie。”
&esp;&esp;苏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要碎了。
&esp;&esp;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esp;&esp;苏然都以为自己要就此服软。
&esp;&esp;可他的要求实在荒谬，而且一定不对。
&esp;&esp;偏偏她也没经验，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esp;&esp;在女孩久久的沉默后，龚晏承再次开口：
&esp;&esp;“如果你难以接受，那还有第二个选择。”
&esp;&esp;“什么选择？”
&esp;&esp;她下意识警惕地问，挠人的小猫爪子伸出来，嘲讽道：“离开您吗？”
&esp;&esp;“你觉得可能吗？”
&esp;&esp;龚晏承难得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这种时候。
&esp;&esp;他摸了摸女孩的脸，轻声道：“我做到这一步，怎么可能还会让你离开?”
&esp;&esp;苏然看着他，其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