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状态太差了。”
酒店的房间不知道续了多少天,起码半个月,钱是解雨臣出的,他们出门在外,有解雨臣同行时,所有开销他都会包揽。
接下来几天,他们没有再出门。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要把这一段时间所有缺失的睡眠都补充回来,在沙漠中一趟已经精疲力竭,何况发生特殊意外。
一日叁餐酒店提供,只需要拨打前台电话,就会准时送餐。
霍琼霎睡到天昏地暗,而吴邪也陪着她睡,两个人什么都不做,似乎也没有精力、兴致做其他事情。
她做了很多断断续续的梦。梦到过去的事情。
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冲动在泛滥。
她想她应该忘掉,不得不忘掉。
痛苦从梦境延生到现实。
第四天晚上,霍琼霎睁开眼,吴邪坐在沙发里,在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
她起身去洗澡,分明是热水,她却在热水下发抖,因心神不宁而持续发抖。
前几天买了新衣服,是一条款式有些年代感的连衣裙,在试衣镜前时,老板娘发自内心地说她漂亮得不像话。
霍琼霎换上这条裙子,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接着,她借口说想去买夜宵,吴邪似乎有要紧的事,不知电话对面是谁,他没有疑心,没有陪她一起。
房门关上,霍琼霎靠在墙上,手心积蓄了大片汗水。
走廊光线昏暗,厚厚的地毯,走路时几乎没有声音。她一边深呼吸,一边默数着门牌号。
315。
316。
走到尽头。
她站在房门前,胸口如被攫住、心跳声如雷。紧张到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低头看手机,确认门牌号是否正确。
手机里是前不久与对方的短信。
除了之前的沟通,最近几天几乎都是她单方面的短信。最后的对话是,她说:你现在在哪?到底有没有走?你他妈别一直已读不回,有本事你这辈子别见我好了。
对方在一个小时之后才回复。
他只回了一个房间的门牌号。
霍琼霎收到他的回复,不可能再睡得着。那种撕裂、矛盾的情绪几乎让她崩溃。这个夜晚,在决定起床之前,精神高度紧张,与内心的自己不断对话,房间的冷气很足,而她满头大汗。
为什么?
她只是持续思考这个问题。
那可怕的情绪。
她无法自欺欺人去选择忽视。只是在问自己,为什么。
霍琼霎抬起手,敲响房门。
一秒,两秒。房门开了。
他们对视,沉默。霍琼霎刚要说话,对方突然拽住她,将她拽进门。
她踉跄一步,门关上时,后背撞到房门,她忍不住痛呼,对方已经将她抵在房门上。
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暗、烟味浓重。霍琼霎抬头,下巴被掐住,没有给她任何反应,思考的时间,他低头,下一秒,她的嘴唇就被堵住了。
她睁大双眼,大脑仿佛忽然引爆,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打开她嘴唇,舌头粗暴地滑进去,含着她舌尖,用力吸吮一下。
霍琼霎浑身哆嗦了一下,就像被谁用力掴了一个耳光,她在瞬间面红耳赤,一股前所未有的眩晕感从交迭的唇间蔓延至全身,膝盖忍不住发软,要滑下去。
她狠狠推了对方一下。
“解雨臣!”她尖叫。
对方纹丝不动,看着她,他的脸陷在阴影里。
然后他箍住她的腰,他们几乎贴在一起。霍琼霎浑身发抖,解雨臣再次低头,咬住她嘴唇。
他撬开她牙齿时简直轻而易举,霍琼霎的心脏狂跳,他含着她舌头只是吸一下,鸡皮疙瘩就一层一层往外冒。
霍琼霎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自己又在做什么,却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尖叫。没有丝毫想推开他的念头。
她怀疑自己疯了,鬼迷心窍了。
她明明应该给他一耳光,然后再给自己一耳光。
一切都乱了。
乱到一塌糊涂。
霍琼霎急促地喘气,解雨臣的手从她的下巴,向后移动,他们的距离更为接近,他的吻技绝对能用高超来形容,只是片刻功夫,她就完全软在他怀里,腰部塌下去,浑身都软下去,全靠他搂着她,才勉强靠在房门上。
她不敢回应他,身体的反应却不会骗人,小腹处仿佛掀起轩然大波,暖流涌动。
不敢去想那是什么。不敢去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掐着解雨臣的手,把他的舌头往外推,接着被对方更用力纠缠住,咽不下去的口水流下来,快窒息。
她锤他的肩,解雨臣一下子放开她,抵着她额头,喘气。
他身上烟味这么重。霍琼霎的胸口剧烈起伏,他们都不平静,空气中弥漫的情绪激烈到像要融化成水。
后背的汗几乎快把裙子浸湿了。
“你……”她说不出话。
气氛陷入沉默。
“……你什么意思?”霍琼霎的声音在发抖。
解雨臣看着她,目不转睛。
“对不起。”他说。
“你到底什么意思?”
“……”
“你他妈疯了。”
“嗯,你说得对。”
霍琼霎头痛欲裂,难受到无以复加。这种强烈到要死去一般的情绪波动,居然在这几天频繁发生,十几岁时和吴邪在一起,发展的水到渠成、循序渐进,远没有此刻这么压抑,和眼前这个人来得强烈。
他在想什么。
他究竟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霍琼霎总是无法看透他的想法,捉摸不透他的心。
“为什么?”她还是问。
解雨臣沉默了几秒,“我给过你机会了。”他停顿一下,“而且次数不少。你这几天发了多少短信过来,忘了?”
“我只是想和你当面聊聊。”
“聊什么?那天晚上说得不够清楚么?”
“你们后来出去干嘛了?你放开我。”
解雨臣松开手,霍琼霎立刻要往地上滑。他再次拽住她,往房间走。
灯打开了,霍琼霎看清他,他如此熟悉,又忽然非常陌生,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明明早就免疫,此刻,她却涨红脸。
解雨臣没注意她的异样,他随手把领带抽掉,霍琼霎注意到他穿戴整齐,与她昏天黑地的几天不同,他似乎总有重要的事需要做、重要的工作需要安排。也许,这也像一种伪装。
茶几上摆着茶水,他分别倒两杯,问,“他没告诉你么?”
“他不想说。”
“嗯,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我看见你脸上流血了,他把你鼻子打断了?”
“没有。”解雨臣转过脸,把茶杯递给她。
霍琼霎口干舌燥,一饮而尽,没喝出茶水的味道。她持续盯着解雨臣看,他的嘴角有伤口,她说,“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聊?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
“你知道根本不是。是别的原因。”
她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不应该再问,依然口渴,是心中有火。心中的火几乎快把她烧干,她忍不住要问。
“你刚刚……你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你在逼我。”
“我什么时候——”
“我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