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看白玉安倒气了,明明是讨好她,不明白她为何会气。
从来未曾讨好过女子,平日里身边也鲜有女子能靠近,沈珏头一回觉得力不从心,不明白白玉安什么心思。
抓心挠肺的让他的心里不上不下。
又狠狠将人抱在怀里,埋在那颈间闻了闻,沈珏才稍满足,总算放了人。
替白玉安整理了有些发皱的袍子,他才推开了门,就见白玉安迫不及待的跨步走了出去。
那衣袍带风,公袍下摆扬起,过来时走的慢吞吞的,这时候倒走的快。
沈珏站在原地瞧着,瞧着那红色背影半晌。
外头还是阴沉沉的。
虽说没有下雨,但这天气却叫人心情烦闷。
白玉安也未回翰林,到了宫门口,长松看见白玉安就走了过来:“我家大人说,白大人出来就送你回去。”
白玉安厌烦不已,脸上还是静静,忍着脾气:“你不必管我,沈首辅问起时,便说是我自己要走的。”
长松看着白玉安往旁边走了,连忙跟上去:“白大人,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白玉安这才步子一顿,看向长松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脸庞,也不知沈珏这人平日里是如何对待下人的,非要按照主子的吩咐来。
她看着长松低声道:“你便说我坐了你的马车回去了,我不会说出去,他也不能怪你。”
长松还是挡在白玉安的面前:“我不敢欺瞒主子。”
这宫门口时不时有人,白玉安要上了沈珏的马车,要被有心人看了去,难免会传出些什么闲话。
白玉安是不可能坐沈珏的马车的。
她对长松道:“这里没人能看见,你要害怕,便驾着马车回去一遭,我自己走回去,你我皆好。”
长松看了白玉安一眼,又低下头:“白大人要不愿坐马车,我陪着白大人一起走回去。”
白玉安抚着额头真有些无奈,到底她也不能怪长松。
只是他跟在她身后走,到底也尴尬。
也不想为难人,她往四周看了看,又走到马车另一面,极快的上了马车,掀了帘子就坐了进去,紧接着里面就传来白玉安压低的声音:“走吧。”
长松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玉安略有些矫健的身姿,往先可慢条斯理的,还有这样的快的速度。
没忍住笑了下,跳上马车叫车夫往回走。
一到了自己院子白玉安就匆匆下了马车,往面前院子里走。
长松看着白玉安的背影,转瞬就消失在门口,又看了看,才叫马车走了。
阿桃正抱着长景玩,见了白玉安这么早回来不由道:“公子怎么今日回的这么早?”
白玉安闷头往屋内走,走两步又回头从阿桃手里接过长景,对着阿桃道:“我想沐浴,去为我烧些热水吧。”
阿桃见白玉安眼里有些疲惫,嗯了一声就去了厨房。
白玉安抱着长景回了里屋,看着桌子上长景临的字,不由拿过来看了看。
长景满脸期待的看着白玉安:“堂叔叔,长景写的好么?”
白玉安将字放在桌上,又坐在椅子上笑了笑:“长景写的自然都是好的。”
长景就一脸骄傲:“那堂叔叔今天能带我出去玩么。”
白玉安这才想起,自长景过来,自己还未带着他出去过,不由捏住长景的手:“待会儿就带长景去玩。”
长景一听高兴起来,双手环着白玉安的脖子就往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白玉安就从旁边拿来千字文来:“那我先考考长景,要是长景能答对了,堂叔叔再给你买好玩儿的。”
长景连忙从白玉安身上跳下来,脸上还带着一些百元庆身上的那种老成:“堂叔叔考吧,长景肯定能答对的。”
白玉安笑了下,考的倒是不难,不外乎简单的释义,长景能明白意思就好。
没多久阿桃进来,见着白玉安坐在椅上倾身与长景说话,就走过去道:“公子,热水好了。”
白玉安嗯了一声,将书放到长景的手上:“长景,堂叔叔换身衣裳再来陪你,你乖乖坐在这儿,不许跑到外头去玩水。”
长景老实坐着,又问:“那我可以玩堂叔叔的毛笔么?”
白玉安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儿,听见长景的话倒是任由他了。
阿桃跟着白玉安进浴房,白玉安给拦了:“长景一个人,你陪着他就是。”
白玉安这两次沐浴都没叫阿桃陪着,她不由道:“长景不会乱跑,我先进去给公子脱了衣裳再出来也行。”
白玉安也没愿意,只推了阿桃出去。
哪个更难以接受
阿桃被白玉安拦在外面愣了愣,也不知怎么的,这些天她总觉得公子有什么瞒着她。
又回头看见长景正拿着白玉安心爱的狼毫在纸上乱划,吓得她赶忙过去制止。
白玉安沐浴的很快,坐在浴桶里发呆便发呆了半天。
好在阿桃还在浴房里放了炭火,即便坐了很久,也不觉得太冷。
只是从水里起来时,身上还是没忍住起了鸡皮疙瘩。
阿桃看见白玉安穿戴好了里衣,披着袍子,踏着木履从浴房走了出来,就连头发都洗了,暗想她家公子何时这么能干了。
连忙去拿了干帕子过去,将那湿哒哒的头发裹住,又去将浴房的炭火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