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她的长发盘成了一个松松的发髻垂在颈後,发簪是随手折的一支细小的树枝,顶头还有翠绿的尚未展开的叶片,露出白皙的脖颈,温柔的侧脸,整个人乾净得一尘不染。
察觉到季言在看她,叶千依柔声说道:“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我认得路。”季言的视线从她脖子处的皮肤上移开,扫过她的耳朵和面颊,最後停留在她正一张一翕的淡se嘴唇上。看上去软软的,想轻轻地吮吻,然後咬一口。
车外草丛里细碎的虫鸣,远处似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轻轻吹来的晚风温热,撩得人心里痒痒的。季言g了g唇角,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噎了一下。
“怎麽了?”叶千依敏感地觉察到季言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疑惑地问道。
季言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不想继续说下去,头有些疼,很久没有喝过这麽多酒了,有些微醺的醉意。不知过了多久,季言只觉得这一觉醒来後头昏脑胀,r0u了r0u太yanx,没有睁开眼睛。耳边传来叶千依的声音:“季言,你到家了,我送你上去吧。”
季言轻轻点了点头,却并未有要起身的动作。叶千依也不催促,只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她害得季言喝了这麽多酒,心里内疚不已。
“我没事。”季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什麽样的酒局没有经历过,今天喝的其实并不算多,只是心里有些沉沉的心事,酒便变得容易醉人。
季言的住所在市中心不远处,在这寸土寸金的a市,价格更是不菲,所以叶千依一直都很好奇季言的年收入,但是她不敢问。天空又下起了大雨,远处响起轰隆的雷声。上了电梯,季言按了楼层,已是深夜,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千依扶着季言的胳膊,身t有些微微发抖。
“别怕。”耳边传来季言含糊不清的声音。透过卧室的落地窗可以看见远处闪烁的万家灯火,在雨幕中有种朦胧的感觉,如梦似幻。叶千依扶着季言躺下,半睡半醒间察觉到身旁的nv人要起身离开,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拉住她的手腕。
“我去给你煮点汤,马上回来。”叶千依拿下季言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季言松开手,心疼了一下,每晚想着她入眠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很久,真的很难熬。轻轻关门的声音,季言看了眼天花板,却什麽也看不清,眼睛有些sh润。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已经关了,窗外的滂沱大雨还在城市中肆nve,季言起身站在玻璃前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雨幕。叶千依应该已经走了吧,床头的醒酒汤还泛着热气。季言转身去了浴室,他有洁癖,带着一身酒味睡觉是万万不能忍的。洗完澡酒也醒了大半,不禁感到有些口乾舌燥,随手在腰间围了块浴巾便出去找冰水喝。
半杯水下肚感到神清气爽,这才注意到沙发上那个目瞪口呆看着他的nv人,季言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接被口中的水给呛到,扶着冰箱剧烈的咳嗽起来。叶千依没想到平时一丝不苟的季言私下会是这麽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红着脸低下头。
“你怎麽还在这?”季言语气不善地掩饰着自己的丝丝羞涩,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等……”叶千依开口解释道。
不等叶千依说完,季言便径直走回了房间,转身看见天际一闪而逝的闪电:“今晚别走了。”
叶千依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季言随意地套了件浴袍走回客厅,视线又下移到他的腹部,她刚才看见季言身材很好,身t健壮腹肌结实。她长这麽大还是,极度的不耐烦,不愿意再听他们说这些:“我打扮成这样怎麽了?我有什麽配不上严谨的?”
话说到这,程汐颜也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好,於是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我不喜欢他,他不喜欢我,y把我和他绑在一起有意思吗?”
退了这门亲事,严谨父母或许不一定会接受叶千依,但是不退这门亲事,严谨父母就一定不会接受叶千依。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他们感情中的阻碍,程汐颜简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转眼间已是冬季,大雪已下了两天,今天早上才停,到处白茫茫一片,连树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积雪,路面的雪已经被碾压成冰,不远处有环卫工人正辛勤的清理着。叶千依提着菜往回走,寒风袭来,她感觉有些冷,赶紧裹紧了围巾。最近严谨的脸se总是有些沉,叶千依知道他肯定有心事,但是尽管如此,对她依旧很温柔,面面俱到,丝毫没有因为心事就忽略她。严谨接手的官司十有会赢,所以应该不是工作的原因吧,叶千依思索着。
叶千依回到家,把菜放进厨房,洗乾净了手就开始收拾食材煲汤,天气太冷,所以给严谨清炖了萝卜羊排汤,放了一点白胡椒。今天严谨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书房。
“严谨,累吗,休息一下吧。”叶千依见他久久的不出来,便进了书房劝他。严谨正坐在书桌前整理资料。叶千依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严谨,是工作上出了什麽事吗?你这几天脸se都不太好。”
“是,但是也不全是,抱歉这两天让你担心了。”严谨看着面前的文件:“我上个月确实接了个案子,证据充分,当事人意愿明确,明天就开庭了,百分之百胜诉。”
“那很好啊,有什麽问题吗?”叶千依有些疑惑。
严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她丈夫不同意离婚,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缠她,具t的情况我不方便和你透露。”
叶千依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她怎麽不报警啊?”
严谨叹了口气,眉头微蹙,手指握紧钢笔:“为了孩子。”
是啊,父亲有案底会影响孩子。叶千依顿时也觉得很无奈。婚姻存续期间,有一部分极端偏执的男人会家暴威胁恐吓妻子,对妻子进行心理乃至人身伤害,而这部分的受害者往往为了孩子忍气吞声,把苦水都往肚子里咽。所以那些施暴者才会那麽的有恃无恐,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妻子。更有甚者,施暴者暴力的拳脚会导致妻子不敢报警,不敢提离婚,因为报警或者提离婚就等於更严重的暴力伤害。施暴者之所以被称为施暴者,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被称为“丈夫”。
他接的这个官司中的妻子,就遭受过严重的身t伤害,忍无可忍提出离婚,等待开庭的这段期间也一直被威胁,那个男人扬言要杀了她全家。严谨建议她报警,她为了孩子的前途一再拒绝,严谨很无奈,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总不能b着她去报警。
“其实这段时间我不开心不全是因为她的事。”严谨坦言,他满心的郁闷,其实他也早就想和叶千依聊聊。“千依,你知道我为什麽会想成为一名律师吗?”严谨苦笑,低头扶住额头。叶千依见严谨想和她倾诉,认真的说道:“你说,我听着。”
严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阵,随後慢慢的开口,把那年让他极度难过的事情娓娓道来。“我小的时候父母很忙,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他们总是给我请一堆的老师和保姆,林姨就是其中一个,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林姨有个丈夫,是个酒鬼,不务正业,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总是觉得林姨不识字,没文化,配不上他。”提到那个男人,严谨嗤笑道:“实际上他才是没用的那个人。”
“有钱就拿去喝酒,喝完就疯了一样的打她,用砖头打她的头,用碎了瓶身的玻璃瓶口往她身上扎,用木板凳往她身上砸,板凳砸碎了,就用板凳腿继续打……”
“几乎每隔三个月,她都要请一次不长不短的假在家养伤,她不敢提离婚,她报过一次警,但是警察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管不着。”严谨说着,身子有些颤抖,手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