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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气(2 / 8)

“怎么?”

她似乎觉得这院子过于冷清,眨了眨眼睛,问他:“我以后一人住在这儿吗?”

李瑛道:“不是。”

李姝菀并不知道栖云院是李奉渊的院子,更不知道李奉渊此刻就在正对面的西厢房里。

她听李瑛回答得果断,便以为他会与她一起住在栖云院,心头安定了几分。

不料下一刻又听李瑛道:“这是你哥哥的院子,你与他一起住。”

李瑛微微侧身,隔着飞雪望向西厢:“他就住对面。”

栖云院房屋布局对称,两处厢房正正相对,中间院庭宽阔,站在东厢门口,可将西厢门窗尽收眼底。

反之也一样。

李姝菀愣了愣,不自觉抓紧了李瑛的手。

她知道李奉渊不喜她,与他同住无异于寄人篱下,可她更不能拒绝李瑛的安排,是以只能惶惶应道:“我知道了,爹爹。”

正这时,侍nv撑伞端着饭菜穿过月洞院门,将饭菜端入了西厢房。

李瑛对宋静道:“行明在何处?叫来一起用饭吧。”

宋静道:“少爷早起天不亮就去了武场,回来后有沐浴的习惯,今儿去了趟祠堂,耽搁了会儿,想来这个时辰应当还在沐浴。”

李瑛微微颔首,见西厢房没人抬水出来,猜他李奉渊大概还在浴桶子里泡着。

李瑛道:“好,这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宋静今日事多且杂,要打理东厢,准备好李姝菀要用的物件、去库房里翻出几件李奉渊没穿过的旧衣裳,还得张罗着安排侍nv婆子伺候李姝菀,事事要准备。

他应了声“是”,撑伞快步离开了。

李奉渊从书房出来,李瑛和李姝菀已坐上了桌。

李瑛闭目端坐着,李姝菀坐在他身边,既不敢动筷子,也不敢乱瞧,便呆呆望着窗外的雪se,半天没眨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听见脚步声,未回头已猜到是李奉渊,立马从凳子上跳下来,小声叫了一声“哥哥”。

李奉渊脸se依旧沉着,淡漠地觑了她一眼,没有赶人,却也没有应声。

他刚从浴房出来,头发只擦了个半g,时不时还有水珠从发丝流下,润sh了肩头的衣裳。

他走向饭桌,单手握着头发,拿一根绳子将长发绕了两圈,利索地束在了脑后,瞧着有几分说不出的少年英气。

李姝菀在江南时,看见别的姑娘缠着兄长撒娇,也想过自己若有一个哥哥会是怎样的场景。

如今她当真突然多出来一个哥哥,她却只觉得不自在。

屋内烧了炭,门窗半开着通风。李奉渊挑了个离二人最远的位置坐下,宁愿顶着风口吹也不肯挨二人近些。

李姝菀等他坐下,才又坐回凳子上,只是像惹李奉渊不高兴,没再挨着李瑛坐,而是和李瑛隔了两个位置。

李瑛听见二人落座,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了一眼两人的位置,也没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吃饭吧。”

李奉渊跟着伸手握筷,李姝菀看他动手,这才后一步0上碗筷。

她坐在凳子上脚都挨不着地的年纪,言行举止却处处小心,通透得叫人惊讶。

李奉渊曾在g0ng中做太子伴读,自小养了一副缜密心肠,如今有人在他面前如履薄冰,他自然也能察觉出来。

李奉渊微微皱眉,像是不明白她在外面如何被李瑛养成了这般x子,难得主动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被李姝菀瞧见,误以为自己哪里惹他不快,手微微一抖,伸出去夹菜的筷子立马缩了回去。

她扶着碗,低头扒了口白饭。

食不言,寝不语。

饭桌上,李瑛和李奉渊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李姝菀自然也不会贸然开口,只安安静静地吃她的饭。

一时,饭桌上只闻碗筷轻响。大年三十,一家人相聚,却是一丝热闹气也无。

李瑛率先用完,放下筷子,看着面前还在用饭的二人。

李姝菀吃得慢,一小碗饭还剩大半,筷子也不敢伸长了,吃来吃去就光夹面前两盘菜,那道松鼠桂鱼都被她吃出个缺来。

李瑛见她拘谨,用公筷从李奉渊面前的糕点盘子里夹了一块梅花糕放进她的瓷盘中。

李姝菀有些茫然地看着突然落到盘中的梅花糕,顺着筷子看向李瑛,道了句“谢谢爹爹”。

她声儿轻得仿佛搔过树叶尖的风声,软绵绵的,听得让人舒心。

李瑛于是又给她夹了两块。

李奉渊见李瑛的筷子三番两次伸到自己面前,似觉得烦,g脆将一盘子没动过的点心端起来递给了他。

李瑛也没客气,将整盘糕点放到了李姝菀面前。

李姝菀于是又道了一句:“谢谢哥哥。”

李奉渊自然没理她。

李姝菀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吃点心的时候。她放下筷子,用手拿起透着梅花甜香的软糕咬了一口,然后又咬了一口。

腮帮子微微鼓起来,瞧着松鼠似的乖巧。

等二人吃得差不多,李奉渊放下筷子,李瑛开口说起正事。

“我此次回京不能久待,明日一早便要启程返回西北。”

李奉渊早已习惯他来去匆匆,垂着眼喝了口冒着热气的n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李姝菀正低头吃着糕点,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抬起头怔忡地看着李瑛。

她像是没想到他就要离开,神情低落地垂下眼眸,将手里没吃完的糕点放回了盘中。

李奉渊没半点不舍,他端茶漱口下了桌,走到方几旁拿起g帕子,退到一边炭火正旺的炉子边,端下香炉盖,坐在矮凳上,摘了发绳烘擦头发。

李瑛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从今往后我不在府中,你们兄妹两便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这话一出,李奉渊立马皱了下眉头。

李姝菀小他五岁,靠得住什么,李瑛这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李瑛的确有这个意思,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实则看着的是李姝菀。

李奉渊身为李瑛的长子,也是李瑛唯一的儿子,除了皇权,这辈子几乎没再看过任何脸se。

他出生便登了云天,高高在上,而有些话,要寄人篱下如履薄冰才听得明白。

李瑛是在告诉李姝菀,她需得依附李奉渊,要努力让李奉渊承认她这妹妹。

有了李奉渊相护,她一个来路不正的私生nv在这望京才能过得舒心。

李姝菀聪慧,听懂了这话。她有些难堪地抿紧了唇,无声点了点头。

李瑛见她浅浅红了眼眶,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动作温柔,开口却是命令的语气:“我李家的子孙,不可动不动就哭啼。”

李姝菀立马又拿袖子抹了抹眼睛,把泪憋了回去。

李瑛收回手,扭头看向李奉渊道:“忘了和你说,你妹妹住在对面东厢,你以后别光着个膀子在院里舞刀弄枪,免得吓着她。”

栖云院是李奉渊住了好些年的院子,李瑛未经允许让李姝菀住进来,终于惹得安静了许久的他忍不住开了口:“谁准她擅自搬进栖云院?”

李瑛先斩后奏,倒是半点不心虚:“我准的。”

李奉渊面se愠怒地站起身,看样子是yu同他辨上几句。李瑛却不急不忙地出声堵了他的话:“我方才去你的书房看了一眼,见你那书架子上有好几部书很眼熟。”

李奉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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