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坐在炕上缝棉衣,先给小豆缝练练手,小孩的衣裳简单一些,缝不好拆了可以重做。
两个孩子跟小猪仔玩了一会,赵北川不让他们玩了,赶紧去洗手洗脚睡觉。
“好冷啊~”两个孩子洗完脚打着哆嗦跑进来。
“快上炕暖和暖和。”陆遥把被子掀开,让他们钻进去。
小豆:“嫂子,这棉衣是给我做的吗?”
“嗯,喜欢吗?”
“喜欢!”他还没穿过棉衣呢。
小年知道肯定也有她的心里不着急,静静的看着嫂子缝衣服,默默记在心底,等自己长大了也给嫂子做新衣服穿。
夜渐渐深了,陆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给两个睡熟的孩子盖好被。
赵北川洗漱完也上了炕,吹了灯陆遥便钻进了他的被窝,两人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砰砰作响。
陆遥枕着他的胳膊小声说:“今天快吓死我了,还以为家里的粮都得被人抢走呢。”
“放心,以后他们不敢来了。”粗粝的大手从腰间钻进衣服里,专挑软嫩的地方揉捏。
陆遥红着脸小声哼哼着,“我听田二嫂子说,那个高青河是里正的亲外甥,他们不会借此来找麻烦吧?”
“明个我去里正家一趟,这件事他们理亏,应当不会太包庇。”
“哎,有你在家真好。”
赵北川翻身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两人压着声音折腾到半夜。
翌日清晨,赵北川拎着家里最后一条猪肉去了里正家。
刚进院子就看见高青河的娘子跟里正娘子说话,两人一见赵北川,那高青河的娘子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起身走了。
“叔在家吗?”
“在,在家呢,进来吧。”里正娘子刚才听外甥媳妇说,昨天这人把高青河一条腿扎了个大窟窿,连夜去的镇上医馆,现在人还没回来呢。
赵北川进了屋,见里正正在拨算盘算帐,这几日征收田税,得挨家挨户核对好粮食的数量不能有差错。
他年纪大了脑子慢,算了好几遍都算不清,忙得焦头烂额。
“叔。”
“哎,大川来了。”杨树林放下手里的笔,“有啥事吗?”
“是这样的,昨日高青河来我家抢粮,我给他打了一顿。”
里正愣了一下,“他去你家抢粮?”
赵北川点了点头,“一开始说是借粮,那会我不在家,我夫郎拿不定主意说让他们等我回来再说。结果他们蛮狠不讲理,直接衝进去抢夺我家的粮,还打伤了我夫郎和家里的帮工。”
“竟有此事!这个混帐……”里正骂骂咧咧的站起来,“秀琴,你赶紧去把那臭小子给我叫过来!”
里正娘子小声道:“青河家的刚来过,说他昨日被伤了腿,送去镇上医治了。”
赵北川:“我来也是为此事,当时他拿着菜刀衝过来,情急之下我只能拿矛反击,不小心伤到了他。”
里正听明白了,这赵北川是怕自己袒护外甥给他穿小鞋呢。
“大川啊,这件事你放心,青河这事做的不对我肯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那倒也不必,只要他以后别来找我家人麻烦就行了,否则下次就不是伤腿那么简单了。”赵北川把肉放下转身就走。
“哎,这肉拿回去,平白无故的怎好要你这么大一块肉。”
“拿去吃吧,我自己在山上打的野猪。”
里正一听心里又是一阵突突,惹谁不好专门去惹这楞头小子,当年杨大虎不比他厉害,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还不是让赵北川修理的服服帖帖。
他连野猪都敢杀,你高青河算个屁,还敢上人家里逞威风。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外甥,妹子死的又早,那个爹又是个四六不着的,只能帮着管点。
等人走后,杨树林叫来娘子,“待会你把这块肉给高家送去,问问青河伤的怎么样了,让他老实点以后别再去招惹赵北川!”
“哎。”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传到村子里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过赵北川的凶名又盛了几分,以后再有人想要占他家的便宜,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胆子。
交完田赋,日子仿佛突然开了加速键,一眨眼就到了十月份。
每年十月都有去高句丽的商人返回,他们身上带着高丽产的人参、灵芝、鹿茸和各种皮毛南下卖高价,再换成布匹、瓷器、茶叶等货物,明年春天再继续北上贩卖。
这些商人途径镇上,会休整两三日再继续南下,去年赵北川就是卖给他们一条狐皮,今年虽然没猎到狐狸,但是抓了五隻貂,一水的灰白色皮子,都被陆遥鞣製好了,肯定能卖个好价格。
原本赵北川把这些皮子留下给陆遥做个皮袄。
陆遥连忙拒绝,“一块貂皮子能卖不少钱,这这么金贵我可舍不得自己穿!”
一大早,赵北川套上骡车把西屋的豆子搬出来,两人准备今天去镇上卖粮。
自打上次差点被人抢过一次粮后,每隔半个月陆遥就要去卖一次粮,不管多少反正家里不存太多粮食。
卖的钱多了就换成银子存放起来,如今家里已经攒了十六七两银子了。
今天他们不光要卖貂皮,陆遥还带了两板豆腐,他打算尝试着去镇上卖一卖。如果卖得好琢磨着年后在镇上租个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