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没有完全拉严,泻进一线如银的月光。
她看着男人并不安稳的睡颜,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周锐泽是她年少时的梦想,是水里被石头打碎了的月亮。
多年之后重逢,感情还在,她有些动摇,今天晚上,听到他再度发出“私奔”的邀请时,心脏依然不受控制地狂跳。
然而,她又何尝不是梁坚求而不得的月亮?
理智战胜感情,朝夕相处的ai人,b温柔多情的旧恋更加重要。
短暂的迷失之后,她选择牢牢握住梁坚的手。
她愿永远做他枕边这一抹,温柔的月光。
彩蛋·告别
尘埃落定,周锐泽心灰意冷,决定出国深造,离开这个伤过他两次心的城市。
在梁坚严密的监视下,陶千月落落大方地赶到机场送行。
“锐泽,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都努力向前看吧?”陶千月难得穿了件鲜亮的橘红se毛衣,衬得气se好了不少,微笑着对他说。
周锐泽苦笑一声,张开双手:“再抱一下。”
陶千月摇了摇头:“那天晚上,不是已经抱过了吗?”
他骗她是告别青春岁月的仪式,其实是发现了梁坚的存在,故意激怒对方。
她不会再上当。
但她也不怪他。
双手在空中僵了半晌,慢慢收回去。
周锐泽的笑容更加苦涩,却没有继续纠缠。
他拉着行李箱后退两步,对陶千月招了招手:“千月,以后有缘再见。”
“再见。”陶千月缓缓摆手。
他们再度,渐行渐远。
彩蛋·秘密
寒假来临,陶千月闲来无事,难得做起家务。
她在衣柜最下面的角落里,发现一套男式cha0服。
朋克皮衣,宽松t恤,破洞牛仔k,还有配套的墨镜和手套。
陶千月百思不得其解,将衣服整整齐齐放在床上,等梁坚下班回来,指着问他:“梁坚,这些是你的吗?”
梁坚的脸蓦然涨红,条件反s地扑上前,用高大的身躯挡住黑历史,磕磕巴巴道:“不、不是!是我一个朋友落在这儿的!”
他哪有流浪歌手气质的朋友?
陶千月隐约猜出什么,脸上带出笑意,调侃道:“穿上让我看看。”
买的时候都没敢穿,一直压在箱底,这会儿更没勇气,梁坚抵si不认:“我都说了不是我的,我怎么会买这种吊儿郎当的衣服?”
他想起当年脑子ch0u的风,浑身不自在,将cha0服裹成一团藏在身后,同手同脚往客厅走:“定制的西装送过来没有?我明天晚上要出席公司年会……”
“老公。”陶千月轻轻扯住他的衣角,踮起脚附在他耳边说了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只要你穿给我看,我就把那套高中校服找出来换上……”
她知道他偷偷00把自己的校服放在储藏室,三不五时拿出来洗一洗,熨一熨,对着傻乐一会儿,难过一会儿。
像个情绪很不稳定的变态。
梁坚的眼睛蓦然迸出摄人的亮光,扭过脸sisi盯着她:“你说真的?”
不等她点头,他便动作飞快地将领带扯松,毛衣脱掉,纽扣解开,抖落着cha0服,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边套边为自己打圆场:“虽然衣服的设计不怎么样,品位也难以恭维,但我个头高气质好,驾驭起来还是没什么问题……”
陶千月被他逗笑,牵着皮衣上长长的金属链条,将形象全无、浑身乱七八糟的男人扯到面前,亲上他温热柔软的嘴唇。
彩蛋·戒烟
或许是因为心结已解,陶千月的身t一天天好起来。
她透露出想要孩子的意思,备孕这件事便提上日程。
跟闺蜜逛完街回来,陶千月看见梁坚嘴里叼着支没有点燃的烟,蹲在客厅一角,手里拿着螺丝刀和图纸,对着地上散落的一大堆零件bb划划。
“在做什么?”她端起茶几上的温水,慢慢喝了两口。
“新买的婴儿床,组装一下。”梁坚浑身都是g劲儿,拿出手机给她看成品图,“我在网上b较了很多家,就这家质量最好,样式也好看,买的hse,儿子闺nv都合适。”
都说未雨绸缪,可他绸缪得也太超前了些。
陶千月噙着笑翻看他的手机,发现购物车里躺了一大堆婴儿用品,连尿不sh和n粉都要货b三家,备忘录中满满当当记着从备孕到怀孕再到生产的注意事项。
“不参加应酬,真的没关系吗?”她看见他微信里有不少客户发来邀约,全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我不ch0u烟不喝酒,去了也是扫兴。”梁坚盘腿坐在地上,烟在嘴里一晃一晃,眉眼间充斥着心满意足的平和。
将组装好的婴儿床搬进陶千月的卧室,美其名曰“散味”,他理直气壮地留她在身边过夜:“不分房睡了好不好?知道你不习惯身边有人,给你买了助眠的香薰和蒸汽眼罩。”
陶千月抿嘴轻笑,被他连亲好几口,手指代替香烟,含在雪白的牙齿间碾磨。
“戒烟难受吗?”她侧躺在床里侧,看着他英挺的轮廓,“刚开始的时候,可以偶尔ch0u一两支,循序渐进。”
梁坚摇摇头,啃得她手指间全是口水,眼神微黯:“没有戒你难受。”
彩蛋·疯魔
发现陶千月情窦初开,喜欢的男生却不是自己的时候,梁坚大受打击,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情ai这种事不能勉强,他试图忘记她,将注意力集中在学业和几个重要的项目上,却以失败告终。
他ch0u烟,酗酒,把自己喝到胃出血,在医院半si不活地躺了半个月,被忍无可忍的父亲扇了两巴掌,开始发疯闹绝食。
向来争气的儿子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梁董事长气得险些脑梗。
何秀娟坐在病床前又哭又劝,见梁坚不为所动,知道他的病根在陶千月身上,咬了咬牙:“我去求千月,让她过来看看你。”
“不许去。”梁董事长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人家小姑娘又没和他订婚,想喜欢谁,都是她的自由。你去了说什么?就算她出于同情过来看上一眼,又能怎么样?”
梁坚像具没有生气的躯壳一样,呆呆地靠坐在病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落叶。
没想到,在他饿si之前,竟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得知陶家遇到麻烦,梁坚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拖着骨瘦如柴的身躯,走进父亲办公室,张口就要两千万。
梁董事长是过来人,并不看好他趁火打劫的行为,告诫道:“两千万买得来人,买不来心。”
可梁坚一意孤行,满脸执拗:“能够天天看见她,我就高兴。”
看不见她,就活不下去。
梁董事长叹了口气,为免儿子si在办公室,只能开支票给他。
彩蛋·噩梦
梁坚又做了不太好的梦。
梦里,他回到陪她出国那几年,因为害怕她逃跑,害怕周锐泽找过来,天天陪着看着,像条护食的疯狗。
天气很热,身材窈窕的nv孩子在街边买了两支冰淇淋,将抹茶味的递给他,浅笑道:“喏,你最喜欢的口味。”
他不喜欢吃抹茶,他对抹茶过敏。
明知道陶千月记错自己的喜好,却不敢说出口,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