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一)中年大叔的旧爱(微H)
A市的夏天,在柒柒的印象中,像浸满了海盐水的破毛巾,在太阳底下暴晒过好几天,纠结成一团,发酸发馊发咸发腥,充满了深沉的涩意。
八月底,最是酷暑难耐,一直到了晚上九点,那股子燥得人浑身难受的热气才渐渐消减下去。
柒柒坐在夙夜会所休息室的角落里,薄如蝉翼的真丝吊带裙勾勒出姣好身段,皮肤又白又细,一条腿翘在茶几上,正低眉细细涂脚趾甲。
她长了张幼嫩的脸,眼睛大大的,鼓鼓的两腮还有些婴儿肥,去年会所里流行的还是烟视媚行的调调,今年就转了风向,开始吹捧白幼瘦,照这个新标准看,柒柒几乎可以打满分。
夙夜会所在此地算是中高端的那一类,经费充足,布置得也上档次,角落里大大的柜式空调呼呼吹着,从早到晚,好像永远也不嫌累。
冷气中,弥漫着一种幽幽的玫瑰香,是从茶几上摆着的那一大束红玫瑰上面散发出来的,柒柒来上班的时候,恰好撞见兰兰满面娇羞地从一个客人手里接过花,然后立刻摆在众人都能看见的地方,充满炫耀意味。
听姐妹们闲聊,说兰兰这回逮着个肥羊,是个搞房地产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从良上岸,做个人人羡慕的二奶,或者是三奶四奶什么的。
不过,这些事,柒柒一向是不关心的。
认认真真地将十片脚趾甲都涂成一模一样的豆沙色,柒柒伸了个懒腰,裙子微微往上提,露出内裤的白色蕾丝边,一闪而没。
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裤,打着领带的男人走进来,对着柒柒招了招手:柒柒,有客人找。
好。柒柒乖巧答应,双脚踩进系带小高跟里,新涂好的指甲油还未完全晾干,在白色的皮质上划了一点艳色,像干净墙面上的蚊子血,怪显眼的。
走廊上铺着红地毯,两边的包房里,各种嘈杂的声音争先恐后传入她耳膜。
鬼哭狼嚎一样的歌声,一定是某个五音不全的大佬在唱歌,周围一般还会配备一班子尬夸的,抢着捧领导的臭脚;高亢激昂的叫床声很有特色,一听就知道是三姐冰玉发出来的,她总是这样用力过猛,可很多客人就吃这一套;右边隐约传来皮鞭的抽打声,不知道是哪个小姐妹今晚走霉运
她唇角微勾,两边酒窝浅浅的,像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眼皮微微垂着,温驯无害。
前面的男人脚步略顿,等她走到他身边,然后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屁股。
暧昧的,撩拨的,刚开始动作很轻,后来便渐渐收不住力道。
小妖精,早点完事,过来找我。李则目光闪烁地盯着她,脸上充满欲念。
柒柒还是很乖巧地回答:好。
然后迈步越过他,进了包房。
玫红色的灯光,把床、墙壁、天花板,以及其它所有的一切,全部染成同一色调。
暧昧又浓艳。
床上坐着个中年男人,灰色的polo衫被汗水打湿,露出微凸的啤酒肚。
大哥。柒柒软软地打招呼。
她记得她的每一个客人,并且可以精准洞察他们的喜好,按碟下菜,扮演好他们最喜欢的一副面孔。
这样才可以避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柒柒。男人看见她,露出个真诚的笑容,过来坐。
她依言坐过去,挨得不近也不远,像个邻家小妹妹一样亲热地寒暄:大哥好久都没来,生意很忙么?
不是生意上的事。男人接过她递过去的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是我那个混账儿子,唉,自从他妈妈走后,他就一天比一天不服管教,前些日子偷了家里的钱,招呼都没打一个就直接离家出走了,害得我好一通找
柒柒拿过床头的遥控器,把空调的冷气开得更足,然后关切地问他:后来呢?找到了吗?男孩子到了青春期,难免会有些叛逆的,大哥别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她话说得老成,可偏偏长得稚嫩,这种反差带来的违和感,不由把男人逗笑了。
他拉住她的手摩挲:找到了,没办法,也怪我忙着做生意,忽略了他,以后慢慢教吧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话,说着说着,就有些变了味儿。
男人的手也不大规矩,渐渐往别的地方摸。
柒柒娇嗔地推了推他:大哥,你先去洗个澡嘛~
好好好。男人对她颇有些对女儿一样的纵容,我这就去洗。
等他洗完,光着身子走出来,女孩子已经光溜溜地躺在了玫红色的床上。
长长的头发,末梢带着点自然的卷度,俏皮地搭在雪白的胸脯上。
肚脐下方,首尾呼应的,长着丛稀疏的毛发。
男人的呼吸隐隐加重。
他跪在女孩双腿之间,粗粝的手指摸向她滑不留手的肌肤。
柒柒坐起身,轻巧地爱抚已经有些微微抬起的阴茎。
不多时,海绵体饱充血液,直挺挺立了起来。
柒柒一边给他戴避孕套一边问:大哥怎么不考虑再娶一个呢?
他是她的熟客了,虽然年纪大了些,身体却不差,在床上要得很凶。
她想不明白,既然欲望这么强烈,他为什么不干脆娶个良家女人,知冷知热,又干净安全。
拇指和食指并拢,捻动着粉嫩的贝肉,软肉剥开后,俏生生的珠蒂便暴露在视野中,像颗小珍珠。
男人耐心做着前戏。
出来嫖,其实是不用考虑妓女们的感受的,自己爽了就算完。
可这姑娘太小了,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他多多少少有点不忍心。
好在她的身体十分敏感,不多时,黏液便涂满了他的掌心。
大哥她扭动着腰肢,软软地催促。
像只食人精血的妖精。
男人喘了口粗气,顶住小小的穴口,一挺而入。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
又紧又嫩,水也极多。
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媚叫,像只叫春的小猫。
莲藕一样的胳膊缠住他,双腿也盘上他的腰。
大哥好深哦她软软地抱怨,和其他的妓女不大一样。
那些女人们,叫床十分露骨,骚浪得厉害,却怎么听怎么觉得虚伪。
男人扣住她的腰,也不说话,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抽插。
一进一出间,带起蚀骨的快意。
欲望犹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所有的理智全部吸干。
他想起妻子还活着时,那些快乐的日子。
犹如老套的话本里面讲的,穷困潦倒的穷小子,机缘巧合得到千金大小姐的垂青和帮助,从此顺风顺水,平步青云。
不一样的是,糟糠之妻并没有下堂,他待她如珠如宝,忠诚不二。
一转眼,她已经病逝很久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身下的女孩子咿咿呀呀地叫,肉体沉沦,神魂激荡。
某一瞬间,这一幕和回忆里的情景重合,他好像回到了新婚时的日子。
那时候,家徒四壁,陋室清贫,他也是像这样在床上疯狂地和妻子做爱。
从清晨到黄昏,从傍晚再到黎明。
汗水蒸腾,体液交换,柒柒的身上,沾染了男人浓烈的味道。
跌入高潮的漩涡中时,她细瘦的腰背紧绷,双腿夹紧男人,头微微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