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前首要问题是过两日他要护送柴雪尽回海雅部落完婚,先前没这份心思便算了,现在他生出邪念,还能眼睁睁看着柴雪尽和他父王成亲?
绝对不行。
斯百沼风风火火往外走,无论如何都要赶在成婚前说服他父王。
一路提心吊胆想原路返回,谁知夜晚下的后花园处处相似,柴雪尽不慎迷了路,站在原地四处眺望,周围空无一人,求救无门。
这里不比别处,他不好再随意走动,万一走到禁区惹出事麻烦就大了。
可就这么原地等着,他也不知最后能不能回到前院,犹豫不决时身后传来熟悉脚步声,他将将冷下来的脸不期然又热了起来。
“跟我走。”
好在斯百沼从后赶超没再说些奇怪的话也没对他有任何越雷池的行为,让柴雪尽松了口气,默不作声跟上去。
花园里的路弯弯道道,绕到最后柴雪尽忍不住想他一开始怎么进去的,这才惊觉丢失这部分记忆,一闭眼一睁眼就从中庭到了假山里。
当时他身边只有斯百沼,所以一切无需多言,他脸颊烫起来,不知不觉间,斯百沼……好像变了。
“你先进去。”斯百沼站在窄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多谢。”柴雪尽低声道,撩起下摆垂首要踩上台阶进中庭,即便没往旁边看,他还是能察觉到对方灼热的目光。
一步又一步,就要走出斯百沼的视线,手腕一紧,他如同受惊兔子般睁圆眼睛,颤声道:“做、做什么?”
他是真怕了斯百沼的疯劲,这里比假山里还危险。
“别怕。”斯百沼慢条斯理地哄他,“我带你出来,是不是该谢谢我?”
“……我不是谢过了吗?”柴雪尽有丝不解。
“就只口头谢?”斯百沼上前两步,因身处台阶下比他稍矮,抬眸时眼神里汹涌的侵略意味还是让柴雪尽气势无端低了下去。
柴雪尽抿了抿唇,脸颊泛着淡粉:“我给不了三王子要的谢礼。”
“我还没说要什么呢。”斯百沼握着他的手腕,触感细腻温软,让自己不由得摩挲几下。
柴雪尽脸颊爆红,用力想抽回惨遭狎昵的手:“没有!”
。
“看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柴雪尽一惊, 不自然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三王子的想法。”
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不知道又为何激动的打断自己呢。
知道还硬要否认,是生怕他最不想听的话被说出来。
斯百沼眉梢微扬, 恶趣味横生,借助手腕将人拉到跟前, 似笑非笑:“哦, 那我说给殿下听听?”
让斯百沼说出口还得了,柴雪尽头皮发麻, 连忙倾身过去想再次捂住对方的嘴。
“三王子还是别开玩笑了, 有些事该谨言慎行。”
斯百沼朝后仰,趁势一手掐住他两只手腕别在胸前, 直接抱住他的腰,眉眼带笑。
“你为我着想?”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爷还爱自作多情,柴雪尽心里暗骂, 假笑道:“你就当是吧。”
“什么叫当是?”斯百沼收紧手臂,声音微沉,“再乱动我就不保证会做什么了。”
柴雪尽:“……”
一趟海雅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斯百沼对他的态度逆天转变。
柴雪尽绞尽脑汁也没想通,看着眼前目光专注的男人, 他轻声问:“你受刺激了?”
“没有。”斯百沼往灯火通明的长廊看了一眼, 这地方属实不是谈话的好去处,松手前他道,“今晚留窗, 我去找你。”
柴雪尽瞳孔微缩, 他们还没亲密到夜晚幽会吧?
一旦被发现, 彼此而言都是丑闻,斯百沼半点没想过名声啊。
柴雪尽躲都来不及, 哪里会想再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但柴雪尽看出他在兴头上,直说只会遭殃,委婉道:“我喝多酒想回去休息。”
借口太明显了,斯百沼眼底带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柴雪尽大惊失色,“你不能张冠李戴。”
“那就等我。”斯百沼收起笑意,按着人肩膀转身,轻拍他后腰,顺势推进走廊里,“去吧,我让人送你回去,钟离世那边我来说。”
“不用。”柴雪尽回头看了斯百沼一眼,“我叫上元乐会同钟离小郡王说。”
斯百沼思索片刻,欣然同意,在他转身将走时又道:“有事尽管找边问凝。”
从斯百沼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能看出边问凝的作用。
一切早就做好安排,柴雪尽根本没反驳余地,眼角余光瞥见有人往这边来,他连忙点头转身就走。
中庭里尚且清醒的人不多了,柴雪尽谢绝旁人的敬酒,往里走时撞上一脸急色的元乐。
元乐眉头微松,继而小声抱怨:“殿下出去怎么不叫我?害我一顿好找,险些和那几个酒鬼吵起来。”
来到永春郡落后,元乐护主心切之下,胆子大了不少。
柴雪尽:“那时不好声张,你没事吧?”
“我没事,殿下去哪了?”元乐随口问,见他唇色发白,心疼不已,“冷着了?我给殿下煮杯暖茶驱驱寒。”
“别在这忙活了。”柴雪尽叫住转身就走的元乐,那边戎栋和钟离世早在他进门时双双看过来,“我去和小郡王打声招呼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