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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修道者(1 / 2)

白云缭绕,飞鸟出林,重山之上的长梯,有两个身影互相追逐,一红一白晃得飞快,往山下的方向急奔。南宙以群岛立国,除靠着邻国的几座岛外,出行都需渡船代步。沐瑶宫山下长期泊着大小船各一艘,沐攸宁向师父告别后便向沐殖庭提议比试一番,谁先下山谁就不用掌舵。沐殖庭欣然同意,未待他准备好,沐攸宁已经大喊了声开始就直接往下跑去。因师兄妹二人皆未开始修练,此时跑得气急败坏,沐攸宁喘着气蹦跳上船,大喊道:“我先到!”沐殖庭认命干笑:“好,活该我掌舵。”沐攸宁嘿笑两声,走至船头靠住,面向岛的方向。眼见小船离岛愈来愈远,迎风前行,破开平静如镜的水面,溅起水花拍打至船身,背后的沐瑶岛变得很小很小,直至慢慢消失在眼前,沐攸宁才愿收回视线。沐殖庭:“舍不得?”“我怕师父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我想问很久。”沐殖庭皱眉,缓缓吐出话:“怎么对师父这般上心,仅仅因为他肯授你全本秘籍?”沐攸宁稍稍一愣,柳眉轻拧,语气轻淡:“还不是见师兄你不愿担起弟子一职?更何况,师父本就没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你知道什么?”“有什么是我要知道的?”沐殖庭的语气很重,见沐攸宁神色自然地对答,才又缓了些。“我不喜师父将你拉进坑里。”“师兄,这事我真不后悔。”沐攸宁笑了笑:“没被他捡回来,我早就死了。又没一技傍身,被其他什么人捉去,被逼嫁人生子,更甚是只能在勾栏度日也说不定,半点自由都没有。眼下我能有选择的权利,又有武功的得益,岂不美哉?”“胡闹。”沐殖庭不同意,厉色道:“小姑娘就该被宠在深闺,相夫教子有何不好?”“那师兄宠我呀——”沐攸宁早知道他想法古板,话里带着几分戏谑,却也不去点破。听他轻哼一声,沐攸宁继续道:“咱们江湖儿女哪有这么多讲究的,难得走出四面砖墙,当是有得必有失。”“女德有道……罢了,你没学过,讲不通。”沐攸宁嘴角微弯,眼底却毫无笑意。没学过?她可是自小听着这些长大的。正因为学过,才知晓原来世间女子不被一纸婚书所困,不用因硬守贞cao而丢去性命,凡此种种都是世间难求之事。若一生只呆在宅院之内,她不会有机会看到江湖上也有英姿飒爽的女侠,一人一剑浪迹天涯,丝毫不比男儿逊色。她说的那句话,并非代表要去成为一个轻浮至极的女子,该有的道德早刻在骨子里,只是师兄刻板的话,也不对。就像姨娘一样,仅仅是为生存拼命活下去罢了。世上人千万,当是要活成千万种模样。二人起了个不甚愉快的话题,数日来气氛微僵,到上岸这日才回复原貌。“师兄,小船给你,我会走其他路线去西殷看看,就此分别啦!”“只说你一句,有必要避着我吗?”沐攸宁一双晶亮的桃花眼半瞇起来,倚在船身很是惬意,笑道:“不是你怕我碍你好事,要分道扬镳吗?”沐殖庭自知辩不过,摆手示意让她走,又像放心不下似的,大声叮嘱:“别去招惹恒阳教。”“恒阳教?”沐攸宁停下脚步,回头问。沐瑶宫这几年近乎与世隔绝,只沐殖庭有相识在外,不时有书信来往,每当有什么大事都会对她提点几句。是以,她对江湖上各门派的纠缠也勉强有了解,下山之前还特意找沐殖庭问个清楚明白,免得被招惹都找不到报仇对象。说不定原本沐瑶宫的人早就自成一个新派系了,但过往的新仇旧恨却都通通会算到她和师兄身上。沐攸宁悄悄点头,还记得师兄说过沐瑶宫的名声十分不好,若有不懂眼色的人指着她大放厥辞,也不奇怪。“对,是近年新兴起的教派,以杀手起家,据闻只要肯付钱,便是武林盟主都逃不出追杀。”沐殖庭在怀里扔她一本书,她粗略看了眼,竟是《江湖排行榜》。“应该没人认得我吧?”沐攸宁挠挠头,她倒不是害怕,只就事实而言,确是不会有人追杀她才对。沐殖庭耸耸肩,漫不经心地道:“谁知道呢?这江湖上的恩仇没你想象中这么简单。”眼见沐攸宁颇有些心不在焉,他也不再多说,就此道别。望着她轻快的脚步,沐殖庭眸色愈发黯淡,最终只深深叹了一口气。***沐攸宁怀中藏着几张银票,身上没多少行装,连荷包装的都是投靠沐云生之前攒下的一些碎钱。初出茅芦,她也不着急修练,打算在途中打听一下现在的情况,若能寻到自愿供她精气的人,哪怕功力只有一点长进,也是好事。她记得十年前的西殷混乱得很,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转一点。都说权力使人腐化,西殷作为江湖各派的根据地,大多都和权贵互相勾结,明面上不让他们的人进入官场,背地却安排好路,先将人留在府中,后改名换姓地把人塞到朝堂上办事。世家子弟出生后跟着府上的人习武,有资质高的便入门拜师,该些门派也因此得到庇护,即使闹事横行也不怕。就像藤蔓般互相攀附,互取所需。沐攸宁掂了掂荷包,掏出两文,走到摊前买了个肉包,问:“大哥,你知道到西殷的方法吗?”“邻岛有陆路,可是最快的客船还要半个月才来,姑娘赶时间的话,怕是要到渡口租私船了。”时间倒是不赶。沐攸宁笑着道谢,一手翻书,另一手拿着包子边走边吃,盘算着住客栈的花费要多少。原先是打算跟沐殖庭在这岛歇个几天,再跟着他的船到雷娜岛走陆路,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觉得再和沐殖庭待下去,便是不吵架,气氛也只会一度僵持下去,连忙把人赶走了。

或许做了这么多年师兄妹,默契还是有的,沐殖庭把她留在这里后就开船走了,不作停留。沐攸宁猜不出他是会沿计划走陆路,或是一条水路走到尾,直接驶到西殷的渡口,这并不是她需担心的事,目前她只想快速看一眼江湖排行榜所列的几个大派别,希望尽早摸清形势。排行首位的是以刀法闻名的玉城门,紧随其后的便是踏雪山庄和霜天阁,医家出身的百草堂则只列位第十。至于邪道的榜首……沐瑶宫今年大概不会再连任了吧?毕竟就只剩下几人,怎么都斗不过擅用蛊毒的千幽堂和同习邪功的天齐阁。她粗略看过几页便收起书,细细打算今后的走向。钱暂时是不缺,但万一呢?没记错的话,一度有传是西殷的帝皇先与江湖勾结,虽消息被强压下去,可看到朝相所作所为,未必不是上行下效。众臣视礼法为无物,纵民生未平,倾轧又起,人命在他们眼里却如同蝼蚁,不值一提。换而言之,除拳头以外,唯有财势令人服众。沐攸宁正欲往客栈的方向去,瞥见不远处有位道长摆摊,却不知是他相貌俊朗还是道法当真厉害,竟有不少人正排队算卦,而绝大部份都是年轻的姑娘。要说民风开放,还真没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南宙。宙国位居南方,其地理繁复,以群岛立国,又奉其中最大的岛屿为首都,岛与岛之间虽有来往,交往却不频密,好些民族至今仍信奉祖上流传的神魔,穿的是为方便劳动而露出四肢的民族的服饰,更有些偏远的岛民是母系氏族。对于别国来说,南宙的民风与他们大相径庭,故视他们为难以沟通的蛮人,即使叁国间签定了协议让民众可相互经商走动,当中的歧视也并非单靠一纸法则能消弭。幸而他们也不甚在意,有人前来岛上交流当是欢迎,只要求来者跟着岛上的规矩,不得反抗。沐攸宁步伐利落地走到摊前,正竖着耳朵听听这位道长是否真有本事。排在前头的几位姑娘已候了许久,生怕被谁人占了位置般,皆警剔看向来者。沐攸宁恍然未觉,她挺直腰背好奇地往前探了探头,正半瞇起眼认真打量,那双桃花眸如狩猎中的赤狐一样狡黠灵动,在别人眼中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众人刚要开口责骂她不好好排队,便见那抹艳红戛然停住,立在摊子的不远处。道长看着年纪不大,约莫及冠。沐攸宁有点讶异,这不都要修道多年才能有所成的吗?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位小道长身边跟着的并非道童,而是一袭黑袍,披着面具的护卫。虽然沐瑶宫的人在找到童子修练之前,皆是不通武艺,可习得心经后,独一个本事大有长进——分辨人的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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