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张妈急得团团转,抽个血哪儿用这么久。
“张妈?你怎么在这儿?沈童呢?”
“大少爷!小少爷他……”
“我在这儿。”沈童字正腔圆的声音响起。
“小少爷,哎呦急死我了。”张妈一拍大腿,激动万分。
“怎么回事,去哪儿了?”宫宴墨蹲下身,握住沈童冰凉的小手。
“想妈妈了。”
宫宴墨的心一紧,最近沈童总是往那儿跑。
“我们做完手术,带上妈妈一起回家好不好?”
“带上妈妈?”沈童错愕,没料到这个情况。
“对,你挑一个房间,让妈妈住进去,哥哥花钱买医疗仪器,请有经验的护士贴身照顾。”
“谢谢哥哥。”沈童张开手抱住宫宴墨,哥哥真的好爱他。
拥抱的时候,是人和人心脏依靠最近的时候,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他听见了,哥哥的心跳声,很有力量感,只要哥哥在身边,他好安心。
“傻瓜,不能谢的,要说爱。”
“不是傻瓜。”沈童粉拳捶在宫宴墨胸口,眸子湿漉漉的,感动的一塌糊涂。
“不是傻瓜,是小哭包对不对?我看看是不是掉金豆子了。”
喃喃自语
“没有掉,”沈童扭过头,圆圆的后脑勺朝着宫宴墨,“别看我。”
“不看不看,哥哥抱你回房间睡觉,休息好以精神饱满的自己迎接明天的蜕变。”
“张妈,让您担心了,快回去休息吧。”
“诶好嘞小少爷。”
次日,宫宴墨赫然发现沈童的情绪较往日活跃了许多。
“不害怕?”马上该进手术室了。
沈童眼睛亮晶晶的,“不怕,我很期待。”
身体无缺陷的人数以亿计,他要加入这个大团体了。
宫宴墨摇头笑笑,这叫什么,沈童一点不慌,自己却担心起来。
被推进手术室时,沈童调皮的伸出小手朝宫宴墨拜拜,要告别过去的自己了。哥哥也需要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青家,青棠沫和青夫人面前各自摆放着上等的水晶花瓶,一枝枝郁郁葱葱的花朵绿植插入其中,桌面布满裁剪留下的痕迹。
芳香四溢,怡然自得,插花讲究的是以四面皆可观赏为佳。
“母亲,我插的花真难看。”青棠沫丢下剪刀,一把薅出瓶中的鲜花,丝毫不怜惜的扔进垃圾桶。
“鲜花有灵,你懂的欣赏它的美,插花便好看。”
青夫人捡起剩余的花,装饰青棠沫的花瓶。
“没意思,我更担心沈童那边,”青棠沫靠近青夫人,不敢大声声张,“被抓到怎么办?”
“嘘——”
丹蔻点在青棠沫唇上,青夫人别有深意道:“沫沫,我们没有做任何事,无论发生什么,与我们无关。”
“对,我们呆在家里插花。”青棠沫挽住母亲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着,“母亲你教教我,我学一下,以后插给宴哥哥看。”
沈童是不是很期待手术成功,但她怎么会让他如愿以偿,动点手脚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
只不过要辛苦宴哥哥一段时间,没关系,她会经常去探望的,只有她可以……
对了,那只猫,是时候去看看了。
唔……太简单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瘸子就是瘸子,挡她的路,非叫他痛不欲生不可。
“玛瑙送到你宫伯母手中了吗?”
青棠沫笑意收敛,手中的花枝顿时被折断,花瓣飘零,“她不肯收。”
那日诚心拜访,招待是周全的,但那份礼,任凭她费尽口舌,压根送不出去。
“怎么回事?你言行举止触了她霉头还是让她知道了沈童摔下楼有你的责任?”
“她说什么宴哥哥钟意于沈童,平白无故收我的礼,于理不合。”
死瘸子,居然这么轻松讨得伯母喜欢。
“不急,既如此,以后去礼可以带,不必坚持送。解决了沈童,兜兜转转,你的还是你的。”
“还有那个宫橙,不知廉耻。”青棠沫娇哼一声,满脸嫌弃。
“宫橙?”
“宴哥哥的侄女,十五岁,昨日宴会也到场了,她竟然喜欢宴哥哥,我见她一次恶心一次。”
青夫人一愣,讶然不已,语气中带着嗤笑,“笑话而已。”
“可她仗着宴哥哥和伯母,自视甚高,昨日竟给我摆脸色。”
“杀这种鸡,一刀可致命,”在青棠沫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青夫人微微一笑,“若是宫宴墨知道,岂不避她如蛇蝎?”
青棠沫恍然大悟,姣好的面容兴奋到扭曲,宫橙拿什么和她拼,仅仅用几句话,她就能送宫橙下十八层地狱。
“在解决沈童前,宫橙的动向我替你注意着,出不了岔子。”
“母亲对女儿真好,若是没有母亲帮衬,女儿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母女俩亲密无间,其乐融融。
经过漫长的等待,沈童的手术终于结束。
“宫总,我很荣幸的告诉你,手术十分成功。”
“辛苦。”宫宴墨点头致意,两人相互握手。
“其它事情相信宫总可以妥善处理,我下午赶飞机,告辞。”
恢复工作岗位的黎贺送人出去,客套的话还是得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