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自然会查清楚。”
恰好两名警察带着沈狸从楼上下来,沈狸的手上戴着银白镣铐,脸上的惊慌不比王霏的少,甚至隐隐带着泪痕。
“父亲母亲,救我!救救女儿!我没有做犯法的事,为什么要抓我!”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王霏扑上前抓住警察的手,“为什么要抓我女儿?她才从国外回来,不曾做过什么错事。”
“蓄意谋杀他人,犯故意杀人罪,依法逮捕。”
什么?!
王霏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狸,万万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
沈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想要辩解却铁案如山。她明明行事小心,就算猜到是她也抓不到她的把柄,奈何低估了宫宴墨的本事。
“带走。”
沈卓睿被吵闹声打扰,烦躁的打开房门,然而,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软着脚一步一挪的下楼,他走到王霏身边,语气彷徨,“母亲,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带走父亲和姐姐?”
王霏看着身边唯一的亲人,恍觉沧桑巨变,短短几分钟家破人亡。她仿佛支撑不住自己似的后退几步,靠着沈卓睿扶住,“睿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或许……马上只剩下你一个人……”
香酥居二楼包厢,时间尚早,只有一个人。
游逸珏闷闷不乐的看着菜单。
小鸡炖蘑菇,蘑菇他不爱吃,不点。
松鼠鳜鱼,他不喜欢挑刺,也不让自己帮他,不点。
墨子酥,他吃菜嗜辣厌甜,不点。
“香辣蟹、香辣粉丝蒸虾、红烧牛排骨,再加上这个套餐,七点准时上菜。”
服务生出去后带上门,游逸珏发了会儿呆,从口袋里摸出密封袋装着的一粒白色药片,虽然他想下春药可他没胆子。
这是他国流入境内的一种药,遇水三秒钟即化开,服用的人半刻钟内会达到喝醉酒时的迷蒙,但留有一点理智。他没本事给黎贺灌酒且不让他发现自己的意图,也担心黎贺喝酒伤胃。
“吱呀——”门再次被打开。
游逸珏单手撑着脑袋,他的宝贝老婆又好看了点。
温柔系卡其色针织衫,搭配米色休闲裤,与素日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黎贺是踩点到的,刚坐下,几位服务生端着菜涌入。一眼望去,没有他不爱吃的。
饮料是椰汁,游逸珏挥退服务生,亲自动手斟满高脚杯,趁人不注意,将药片丢入杯中。
坐在对面的黎贺嘴角微抿,旁的人看不出游逸珏的小动作,可混迹酒局良久,哪怕没人敢让他喝酒,也见惯了些不入流的手段。
“给。”
黎贺单手接过,放置在一边。
“散伙饭,今日过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成败在此一举,不可能输,他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这句话过后,游逸珏仿佛憋了气的闷葫芦,再没开过口,包厢内响起的只有餐具声。其实是害怕露出破绽,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饭菜上。
黎贺即没否认他的话,也没承认他的话,游逸珏知道他话少,不做多想。
吃的半饱时,游逸珏终于趁喝椰汁的间隙瞟了一眼黎贺,那杯饮料黎贺动都没动。
晚餐接近尾声,看着那杯饮料原封不动,游逸珏装作无意的将视线定格在高脚杯几秒,然后看向黎贺。
在类似于疑问的一连串动作下,黎贺搁置银筷,端起高脚杯,对上游逸珏刻意闪躲的目光。
太笨了……
虽如此想着,黎贺还是一饮而尽。
游逸珏有意拖延时间等药发挥作用,不多时黎贺思维变得迟缓而混乱,身体变得的轻飘飘的。
再过几分钟,游逸珏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好像是被一层迷雾所笼罩着。黎贺努力地揉了揉眼睛,希望能够看清楚一些,但只是让眼前更加模糊了,像喝醉酒一样……
游逸珏到底给他喂了什么?他又想做什么?
黎贺试图站起来,却感觉脚下有些发软,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嗯?”黎贺鼻间发出一声疑问的轻哼,游逸珏怎么站在他身边,刚刚还坐在自己对面。
距离够近,然而依旧看不清游逸珏的神情。
“给我……吃……什么……”
游逸珏贪婪的抱着黎贺,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好久好久没有抱过了。软软的黎贺,好久好久没有看见过了。
“松开我……”
“放手……”
怀里的人一点都不安分,游逸珏深吸一口气,稍微扯开了距离。
“黎贺,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不要我?”
“……我,”黎贺皱眉,“我要……回去……”
他以为游逸珏这样分手不痛快,想戏弄他,或者想要分手炮以此羞辱他,原来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想要一个理由。
不行宝贝儿
但这个理由,给出去,徒添他的烦恼。
可以说黎贺固执己见,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必须承担他人施加的巨大压力,有什么意义呢……
游家不比宫家,却也是京都根基雄厚的大家族,旁系繁多,家规森严,为避免家中争夺财产引发不睦,主家家规第一条就是历代香火单传,违者逐出游家。
主家两位长辈也是出了名的思想顽固,刻板行事,从不偏袒家中任一小辈,尽管游逸珏是独子,幼时带着堂兄弟顽皮捣乱,也免不了鞭子伺候,祠堂罚跪都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