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风吟从来没有和温从谨讨论过同居的事,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两人确实住在一起,温从谨的生活痕迹到处都是。
之前是像蚂蚁搬家,一点点用自己的东西占据公寓的另一半,现在一次性收拾起来才发现东西还不少。
忙了大半个早上,温从谨把自己的东西大概整理了一遍,只剩卧室还没有去过,她在客厅做了一会儿,才慢慢往卧室里走。
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温从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窗帘拉的死死的,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但隐约能看到落地窗旁的玻璃桌上放着一个烟灰缸以及一个打火机。
温从谨走过去拉开窗帘,扭头看到烟灰缸里丢了不少烟头,她愣了一下抿了抿唇,黯淡的眸子泛起一丝复杂光亮。
许风吟很少抽烟,温从谨只见到过一次。
除了公司,许风吟在卧室呆的时间最长,因此对卧室的整洁度以及气味要求极高,床单被套每天一换,香熏精油也是必不可少。
在卧室抽烟,这已经是极端反常的举动了。
除此之外,温从谨还发现床上竟然没有睡过的痕迹,再加上那些烟头,猜测许风吟昨晚应该跟她一样,压根就没睡过。
伤害她的同时,还要伤害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痛到麻痹的心又开始泛酸,温从谨实在撑不住了,加快动作把卧室里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通通收拾了出去。
许风吟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她没有资格再去追问什么了。
她叫了辆车,亲力亲为来回几趟把东西都搬上了车,临走前,把许风吟给她的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下定决心要走,可最后温从谨还是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迟迟没有关门离开。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这次她真的走了,那她大概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根本没有机会再来了。
最后还是司机打来的催促电话,让她下定决心,她最后看了一眼缓缓关上了房门,彻底的将自己阻隔在外。
她收拾的很干净没有半点遗漏,抹去了所有的痕迹,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在许风吟的生活里一样。
来时喜不自胜心生欢喜,走时孑然一身落寞孤寂。
多么讽刺,又多么悲凉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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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从谨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时, 宋清如刚起床洗完澡,头髮湿漉漉的还没来得及吹干,就听到客厅传来动静。
她出门一看, 正好瞧见温从谨正默默低着头,把堆在门口的东西往里搬。
只看了一眼, 宋清如就敏锐意识到肯定出事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温从谨, 脑袋埋得很深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偻着, 动作迟缓而呆滞。
顾不得还在滴水的头髮, 宋清如眉头一皱,赶忙走了过去拽住了温从谨,只是轻轻一拽而已,温从谨竟然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怎么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焦急的询问声突然戛然而止, 望着恍惚抬起头的温从谨, 宋清如呆愣在了原地。
眼前人脸色惨白如纸, 布满血丝的双眼黯淡空洞,丝毫不见往日的神采风扬盎然生机,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掉了似的,颓丧感扑面而来。
温从谨涣散失神的眸子慢慢聚焦,她看着宋清如惊诧担忧的神情, 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像笑又似哭的表情,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安慰:“我没事。”
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宋清如既心疼又心急,刚想开口却不经意瞥见温从谨手上竟然还有伤,手背像是被什么东西刮伤, 皮都被刮掉了一层, 露出小半片猩红的血肉。
难以想象会有多疼, 可她却像是完全没反应似的,宋清如赶忙抓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眼,急得差点跺脚:“你手又是怎么回事!”
温从谨低头看了眼,好像才发现自己受伤了,黯淡无光的眸子里透出一丝茫然,她迟疑了几秒缓缓开口:“大概是在楼下不小心被车蹭了一下。”
眼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宋清如也不好再追问什么,赶紧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拿出小药箱先给她处理伤口。
棉签沾着消毒水一点点清理伤口,刮下灰尘洗去鲜血。
手上阵阵剧烈的刺痛感传来,可温从谨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呆愣愣的看着,她好像关闭了对外界的一切感官,就连对疼痛的感知都无比迟钝。
替她清理伤口的同时,宋清如不停抬眼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神情,越看越觉得心疼鼻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就连我,你都要瞒着吗?”
温从谨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没有血色的唇瓣翕动着,无比艰涩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我们分手了。”
宋清如手一顿,有些惊讶但不多,其实刚看到温从谨她就隐约猜到了,她抿着唇欲言又止:“我就知道,除了她,估计也没人能让你这个样子。”
温从谨靠着沙发缓缓闭上眼,一缕温暖的阳光穿过客厅洒在她身上,却再也唤不起一丝生机,她苍白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