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活爹……(敲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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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 椿理子以为信说能带他们进城是一句玩笑话。
但从事实来看,他确实做到了。
甚至是带着他们大摇大摆地从入城关口进去的。
守关的警察见到来人是信,一切搜身的流程全部免除, 甚至还端着亲切的笑容迎着他们进去。
直到两只脚都彻底迈进城门,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椿理子才从刚才的不真实感拔出。
“他们就这样放我们进来了?”椿理子试探着发问。
信毫不在意地说道:“当然啦,因为我家很厉害,他们根本不敢冒犯我的。”
京都的大大小小贵族椿理子几乎都认识,在七年后根本没有见到,甚至没有人提起过“信”这个名字。
后面她又出言试探了一番,大抵是被某户世家大族收为养子, 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被娇惯着。
从信的样子也能看得出来, 他是一个自小被娇养长大的小孩。
踏入城内,他不是先去看看摊子里有什么新奇玩具, 就是问向洋人淘东西的贩夫有没有上新。
那一脸开心的样子,全然是把在城外的承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信毕竟对他们有恩,更有他们想要的情报,椿理子只得一直跟在后面哄他开心。
正在此时, 身侧传来一阵高昂的琵琶与诵经之声, 三人循声望了过去。
侧边是一段长阶, 阶梯尽头横坐着巨大鸟居,从下往上看, 能隐隐从鸟居边角窥见寺庙的轮廓。
“要去看看吗?”信开口询问道。
虽是在询问,但他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如一支利箭冲了出去。
椿理子和无一郎只好赶紧跟在他的后面。
在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后, 眼前的光景令她愣在原地。
密密麻麻的人跪在石板铺成的平台之上,双目低垂, 嘴中念念有词,集体时不时向着前方跪拜。
而他们集体跪拜的方向,亦是寺庙廊檐的阴影之下,端坐着一位黑瘦如铁的琵琶法师。
他的左手端着琵琶尾,待到人群念到某一处,便用木拨子拨动琵琶弦,开口吟唱一段。
盲眼的琵琶法师声音低沉,唱出词曲时语调悲凉,配合着眼前的场景,莫名令人感到阴惨惨的。
椿理子问:“这个是?”
“这个啊……”信饶有兴致地望着前面,唇角勾了勾,“和那个灭门犯有关哦。”
“这里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提及和鬼有关的情报,无一郎一路上蹙起的眉头瞬间得到缓和。
难得没有对无一郎唱一次反调,信回道:“官府一直抓不到那个灭门犯,不仅不知道他的长相和性别,就连有没有同伙都不知道,所以坊间一直有传闻说并不是人为,而是那些贵族触怒了鬼神。”
“那和在这里的仪式有什么关系?”椿理子问道。
信笑着道:“第一次被杀的是出身京都的贵族,而正巧这位琵琶法师路过现场,为惨死的亡灵用琵琶超度。而巧的是,在他弹奏完后,那灭门犯就出乎意料地消失,等了好几个月才在别处作案。”
说到这里,椿理子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官府一直抓不到犯人,而先前的犯人又再度回归,打破平日安乐的日子。
自身和官府都依靠不了,生活在那片阴云之下的贵族们,只得能将惴惴不安的心寄托于鬼神之说。
无一郎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这就是你要告诉我们的情报?”
此时,萧瑟的凉风席卷着落叶拂过二人之间,宽大的袖口被吹得飒飒作响。
夜色将近。
他没有心情当无忧无虑的同龄人的陪玩,如果能早一秒找到那只鬼,说不定就能多救一个人。
“当然不是。”信瞅着他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你们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吧?”
与他下一盘棋,并且要赢了他。
三人很快离开寺庙,在街上随意找了间茶室坐了进去。
信依旧很熟络地坐在椿理子的对面,开始挨个挨个往黑白相间的棋盘上摆放棋子。
但棋盘再一次被无一郎拉了过来,强行让他们两人四目相对。
“我来和你下。”无一郎言简意赅地说道。
“也可以。”信突然起了玩心,“如果你输了,那我这辈子都不会说那个情报。”
这时,椿理子弱弱地举手:“要不还是我来……?”
无一郎没有下过这种西洋棋,虽然她下棋也不是很厉害,但最起码知晓规则,胜算更大一些。
可无一郎却摇摇头。
和以往毫无波澜的双瞳不同,此刻他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见到二人已经做出决定,信露出玩味的笑容:“那我先说明规则。”
西洋棋棋盘横纵各八行,双方棋子共三十二枚。双方棋子的兵种一样,共有六种,并对应不同的行走规则。只要能利用各棋的行走规则,将对方的“王”将死,便为胜利。
在极简短和快速地讲解完规则后,信极为谦让地让无一郎先手。
打磨得圆润如同鹅卵石的指甲推开一枚棋子,宣布双方博弈的棋局正式开始。
椿理子惴惴不安地盯着棋盘上的局势。
如预料一般的,信的棋路非常老练,在对局开始之初,便已为后续的进攻进行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