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问地!你哪弄的牛来将地都耕好了?!”
贵根的话也是外头众人的疑问,是啊,这姐弟二人哪弄来的牛?!
珍娘隔着门,偷偷地笑了。
“怎么只有你们三个来?”突然窗户边传来钧哥的声音:“二婶呢?”
三大恶人怔住。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
珍娘打了个吹欠:“好累,有事你们找二婶说吧,昨儿我都跟她说好了。”
钧哥心头忽然一亮,忙加上一句:“对了,叔伯们正好也替我谢谢二婶,多亏了她送来的那碗g面!”
三大恶人彻底呆住。
火星从三人脑门上闪了出来!
一阵骂娘声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门外恢复了平静。
钧哥扒在窗缝向外看了半天,捂着嘴溜回被窝里,笑得浑身打颤。
“姐!”他向里间喊了一声:“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要跟二婶那样了!原来是。。。”
珍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平躺朝天哈哈笑道:“架桥拨火么!这点子小伎俩不足以挂齿!”随即话锋一转:“倒是福平叔的恩德,咱们可不能忘了!”
外间沉默半晌,方听见钧哥重重地嗯了一声:“福平叔帮咱们这一回,头上可是顶了雷的!若叫那四个知道是他cha手此事,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珍娘的笑变成了冷笑:“这倒不怕!”她信心十足地道:“那四个还能怎样?不过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话里意思,全不放四大恶人在眼里。
钧哥暗中吐了吐舌头,这才觉得自己姐姐野心不小。
“姐!听你这话,莫不你也想做族长么?”
钧哥瞬间脑洞大开,一想到自己姐姐能做上一族之长的位置,统领整个齐家庄,美美妥妥地将四大恶人踩在脚下。。。
“呸!”
珍娘嫌弃的语调,顿时让钧哥从美梦里掉进了现实。
“什么族长,我才不做那玩意!”珍娘望着头顶斑驳陈旧的屋顶,嫣然露出一口细细的糯米牙,两个梨涡忽隐忽现地出现在她粉neng的双颊:“你忘了一百个j蛋的事?咱们可得好好盘算下,将来发家致富了,银子该怎么花出去?”
钧哥正就着碗喝水呢,一口水没控制好,差点没碰出去!
盘算?
怎么花银子?!
这银子是现在就到手了还是怎的?!
“姐!”钧哥放下碗不免抱怨:“你这话说得也太过了吧?!算算怎么糊口是真,怎么发家致富?财运还在天上飘呢,你就想怎么花钱了?”
珍娘笑得愈发可ai,却不肯再接话了。
弟弟你就等着吧!
她心里早有个长远的计划。
不过钧哥的话也没错,眼下最关键,还是先震住四大恶人保住田地,这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也该是时候,让齐家庄的人看看,扫把星到底是个怎样的厉害人物!
妞子家,福平正就着炕桌上吃早饭,平婶坐在他身边,看看碗里空了,顺手就递给妞子:“再盛一碗来!“
趁身边无人,平婶悄悄地问:“怎么样?田都耕完了么?”
福平点点头,没说话,先看了东边屋子一眼:“爹起来了么?”
平婶叹了口气:“早起来了,这会子怕在田里忙活呢!”
福平想了想,道:“那爹一定看见地里的土翻过了。“
平婶看看外头,见妞子还没回来,便道:“不是我说,咱这样能不能行?那四个可不是好说话的,又都已经下了血本,再不将田捞到手,只怕要。。。”
福平反问她:“你将牛栓好了没?”
“这还要你说?”平婶冲后院努了下嘴:“后头才喂了草,又好容易的将身上汗擦赶紧了。”
福平还要说什么,见妞子回来,便闭上嘴,埋头又吃起来。
“娘,”妞子嘴里嚼着锅巴,呜咽着道:“才我出去时看见,大舅公和族长他们三个,向扫把星家那边去了!”
啪!
妞子头上被福平拍了一巴掌,顿时咧着嘴哭出声来。
“以后不许叫她扫把星!”福平摆下脸来,妞子躲进娘怀里,不出声地哽咽着。
“你打她做什么?小孩子知道什么?还不是听别人叫自己也就顺嘴。。。”
平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福平打断:“人家叫是人家的事!妞子就不行!你没见爹昨儿的态度?”
平婶一下不说话了。
确实,珍娘姐弟昨儿上门,要不是公公让开门她也不敢擅做主做。
“这么说,”平婶喃喃自语地道:“爹是横下心要跟那四个作对了?”
福平哼了一声:“也怪不得咱爹!那四个平日也太霸道了些!上回放水,明明咱家靠近水渠,却y被族长铸下泥坝先将水放去了他自家的田!不就是看咱家人少好欺负么?!”
平婶有些不太服气:“虽如此说,咱家联合了珍娘她们就人多了?你兄弟倒多,只是不帮衬着自家!”
福平还要再说,妞子突然抬头向外叫了一声:“爷爷!”
夫妻俩顿时都低了头,不再开口。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倒是爷爷先开了腔:“你们别小看了珍娘那丫头!我看人一向很准,她啊,只怕将来还有大福呢!”
就凭她?
一个名声不好的农家小丫头?!
福平和平婶心里都有些嘀咕,却不方便反驳爹的话。
爷爷笑眯眯地拍拍妞子的脸:“嘴里吃什么这么香?”
妞子笑着回:“是扫把。。。”突然想起什么来,忙改了口:“是珍姐姐送来的玉米锅巴!香吧?”说着还特意将嘴凑到爷爷面前:“玉米面我也吃过不少,可就吃过这么香的玉米锅巴!”
爷爷呵呵笑道:“可不是?这东西叫锅盔,也怪道你不知道,庄上会做这个的婆姨没几个。这东西也不解饿,原是为解馋用的小食。珍娘做得倒出se,我看她是个手巧的。”
福平和平婶交换了下眼神,皆沉默下来。
再说三大恶人,怒气冲冲地从珍娘家转头,直扑胖二婶家。
二婶家门口的狗本来是认得三人的,可今天却被激得狂叫起来。
“叫什么叫!”贵根率先发难:“平日里我家的r0u你吃得还少?!现在不认主人了?!没良x的狗东西!”
屋里出来个人,是保柱。
“骂谁呢这是?!”保柱还没看清来人便c起门栓,握在手里掂量着,一脸蛮横地反骂:“不成器的贼东西出来让爷爷看看!”
大舅公重重拍门:“睁开狗眼看看是谁再开口!你娘没教会你说人话?!开门!”
保柱这才看清来人,手里武器是放下的,嘴里却还不肯放过:“大舅公清早起来的你g什么呢?哎呀族长也来了?还有三叔公?怎么是你们?”悻悻地指桑骂槐:“这狗也犯病,叫魂呢叫!”
贵根一掌推开保柱:“不跟你废话!你娘呢?”
胖二婶端着碗出来:“是谁?”突然语气一沉:“怎么?”
这三人怎么一起来了?看脸se不善,难不成联盟有所变动?
凡j猾之辈都不会对别人有任何信任之心。因此这四人虽结为盟友,彼此间却也都是充满警惕,互相提妨着的。
要不然,昨日胖二婶也不会单独去珍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