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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2)

李化吉纠正他的说法:“我并未与你安排女人, 只是不曾阻拦罢了, 你收与不收, 都随你。”

她这般说倒叫谢狁更不高兴起来, 这种不在意的态度,可见李化吉心里果真没有他。

却听李化吉道:“这种事, 本来就是要拦也拦不住了。”

谢狁猛地看向她:“你不拦一拦, 又怎知拦不住?”

李化吉就冷笑了一声, 不说话了。

女郎与男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尽管李化吉已是手握权力的皇后, 但旁人看待她仍旧先把她当作一个需要郎君宠爱的女郎。

碧荷为她走样的身体忧心忡忡, 李逢祥几次欲言又止想叫她好好保养双手, 他们的那些话语让李化吉很不舒服, 就好像她一直都处于谢狁的低位。

可谢狁明明说喜欢她, 难道她不是与他有着同样的地位,谢狁才会喜欢他吗?还是在旁人看来, 那种喜欢终究只是一种宠物的施舍罢了,谢狁可以随时收回,而她只能被动地等着他的舍与弃?

李化吉并不喜欢这样。

所以当她听到那折子戏的时候,李化吉才会不高兴,既然都觉得她只是谢狁的附属品,又何必将她放到两情相悦的高度?宠物得到的喜爱,主人会在意她要不要吗?

李化吉总觉得她与谢狁,仍与谢府时没有两样。

但那时因为谈论的是权力的事,李化吉便没有表现出来,等谢狁越过她,处理了她的宫女,才让李化吉又惊又怒,她下意识地便产生了联想,以为谢狁又要这种法子去打压她,惩罚她。

所以李化吉在意极了,她非要与谢狁论个高下:“我的宫婢尚且由不得我做主,若哪日陛下看中了我身边哪个宫婢,我不也要双手奉上?怎般阻拦?”

谢狁道:“你仍旧气我给碧荷受刑了,是不是?好好好,我答应你,往后我不动你的人,除非她们之中谁生了异心,要爬我的床。”

李化吉道:“不行,那也要由我处置。”

谢狁怒道:“李化吉,你不要不讲道理,你心肠软,没准那些宫婢同你哭一哭,你就放过她们了,若是如此,谁又能为我的清白负责?”

李化吉怪异地看向他:“清白?哪这般严重?”

她就不信那些婢女敢近谢狁的身。

李化吉迟疑地道:“春杏摸你亲你了?”

“没有!”谢狁道,“我还不至于由着她近身还不知。”

李化吉道:“那算什么清白损失。”

谢狁觉得李化吉这人大度得实在不可思议:“有人肖想你的郎君,你不在意?”

李化吉道:“只是肖想而已,我在意什么。”

谢狁气得语无伦次:“你,你都怀孕了,早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那么亲密的事,有女人肖想着要和你的郎君做,你也不在意?户部尚书每回来奏事,只要你在,眼睛都黏在你身上,我可是回回都想把他眼睛给挖出来。你居然不在意!”

谢狁难以理解。

李化吉头疼无比:“只是想一想而已,难道我还能管的住别人的脑子?”

谢狁就不高兴起来了。

尽管他早知道李化吉对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寿山那几句估计也只是哄他开心的,谢狁还是觉得不高兴。

可是谢狁拿李化吉没有办法。

因为他不高兴了,可在李化吉看来,他们的矛盾已经解决了,那日发生的事已经可以翻篇了,就算谢狁心里还在不舒服,也是他钻牛角尖,思维奇特的缘故。

而李化吉显然以为与这样的谢狁是沟通不清楚的,遂选择放弃,由着谢狁自己生闷气去了。

于是谢狁更不高兴了,他开始琢磨该怎么挖户部尚书的眼珠子。

刚巧接近年关,朝廷里要用钱的地方多了,户部尚书整了小半年的户籍,丈量了许久的田地,好不容易收回了的那点银子都要用在宫里的典礼、发放给臣子们的年礼、再留一部分准备次年的科举上。

大晋的国库依然空虚。

户部尚书忧心忡忡地上了折子,与谢狁打商量看各方面是否可以减免开销之处,谢狁倒好,大笔一挥,把前两样都给裁了,瞬间给大晋省了一大笔银子。

倒是苦了户部尚书,被大臣们雪花一样的折子连着骂了半个月,一直骂到年关都没停。

谢狁幸灾乐祸的,不仅不管他,还要想着办法继续折磨他。

不过话说回来,谢狁也确实没什么心情过年。

李化吉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

她越发嗜睡,整日都没什么精神,只恹恹地躺着,太医几次把脉,都提醒李化吉要注意走动,否则生产时要遇到大麻烦。谢狁便每日三餐后,都要抽出时间来陪李化吉走上半个时辰。

李化吉也越来越易怒,她本来就不算温柔的女郎,如今脾气更是炮仗一点就着,于是太极宫内,总是听到她怒叫谢狁的声音。

其实谢狁堂堂一个帝王,被皇后直呼姓名,呼来喝去的,很没有面子,但谢狁甘之如饴,总愿意配合。

他觉得唯有如此,李化吉才会越来越不怕他,不怕他,才有可能喜欢他。

倒是让那些刚来的宫婢目瞪口呆,道:“陛下与娘娘,仿佛一对寻常夫妻。”

便有不服气的道:“寻常夫妻,也不如陛下与娘娘恩爱。那些男子在意面子极了,又有几个愿意被娘子直呼姓名?”

又感叹道:“之前到底谁在传娘娘会失宠?我瞧着,倒不如担心陛下会不会失宠罢。”

可是当临近除夕的时候,谢家发生了一件事。

崔氏的女儿死了。

李化吉早把两位妯娌置之脑后,等消息传到宫里来后,她还仔细回想了下崔氏,才从记忆里捞出一个低眉顺眼、极容易的害羞的娘子来。

她依稀记得崔氏是谢四郎的夫人,夫妻两个很恩爱,只可惜子嗣缘分单薄,膝下独有一女,因此谢夫人对崔氏很不满。

现如今,就连这唯一的女儿,也要失去了。

李化吉唏嘘了一阵,便吩咐碧荷准备了份厚重的吊礼,给崔氏送去。

等谢狁回来后,她还与谢狁说起了这件事,其实她是想出宫的亲自给崔氏吊唁的,她太久没有出宫了,还是很想出去呼吸以下新鲜的空气。

谢狁想都不曾想就拒绝了:“去做什么?你还怀着孕,没得给你招来晦气。”

李化吉没想到谢狁会说这话,她一怔,久久凝视着谢狁不说话,那平静却不乏探究的目光把谢狁看得发麻,有些不自在起来。

“怎么了?”

他问道。

李化吉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其实关于孩子的那件事,谢狁还是在骗她。

他根本不敢与她说实话,告诉她,他讨厌孩子,故而有他说得那些原因,但其实最本质的原因,还是被谢家的家风害的。

因为过于冷漠,所以才习惯性无情。

就算那个人是谢狁的侄女,是他的孩子,都不会是例外。

他怕说出来,李化吉会更不喜欢他,所以他瞒着不说,宁可让李化吉误以为他憨傻,也不肯说。

李化吉不回答谢狁,目光却越来越意味深长,让谢狁不安得很,他连连追问,李化吉却跟他说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往后孩子落了地,我一律不管,由你带。”

谢狁下意识就道:“有奶娘嬷嬷在,她们自会照顾,我们不必辛苦。”

李化吉不耐烦:“谢狁,有你这么当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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