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蝉鸣阵阵,今年的六月热的出奇。
幼宜考完最后一场试,已是身心俱疲,窗外乌云滚滚,雷电挤压在巨大的云朵中,仿佛下一秒便要刺破苍穹,直接劈到人的脑门上。
“轰隆————”
一声巨大的惊雷响起,幼宜向来冷静自持,也被惊得心下一颤,差点握不住手中的伞。
她有些奇怪,明明天气预报说好了今天不会下雨,在考场外等候的家长们也没有带雨具,瓢泼大雨淋得人措手不及。
幸亏今早出门母亲以防万一,给自己塞了把伞。
家中司机已经远远地看见了她,忙下了车,趟过漫过脚踝的水艰难地向她走来,朝着她挥了挥手。
幼宜回手,一只手握着伞柄,狂风阵阵,似乎下一刻便能将脆弱的伞面吹翻。
张叔很快走了过来,拿过她的书包挽在手里,走在她身侧风雨刮来的方向,护送着幼宜上车。
宽敞的商务宾利内凉快清爽,空间很大,幼宜累极,放下座椅便躺了下来,闭眼休憩。
她的心情还不错,题目都在她的预想范围之内,按照老师以及前几次模考的估算,国内的那几所顶尖大学应该没什么问题。
白玉般的手腕覆在眼睑上,幼宜在心底轻叹一声,高中生涯就这么过去了。
她现在总算明白课本里那句“笔头风月时时过”的意境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母亲。
幼宜接起,那头的声音和她一样的清清冷冷,这种时候却多了几分温度。
先是问过了她考得如何,幼宜总结了下简短地回答了她。
之后母亲便提起一周前外婆打来电话,让她转告幼宜高考结束后有空回老家呆几天。
老人家这几年十分想念她,电话也打的不少,只不过为了不打扰幼宜高考,才特意嘱咐母亲等外孙nv高考结束后才问她。
幼宜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
幼宜从小是寄养在外婆家里的,母亲与父亲忙于经商,很少管她,在她的印象中,她几乎是由外婆一手带大的。
从小到大,幼宜最喜欢的亲人便是外婆。
外婆是个名副其实的旧时大家闺秀,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家道没落了,辗转到了乡下。
生活没有磨灭她的x子,老人家个x要强,也看得开,识文写字做得,种地养j也做得,幼宜见过她自己用最普通的面团做jg致洋气的西式点心,然后与自己一道,坐在小木桌旁,听着不知名的古曲,配着田间摘的茶叶泡的新鲜茶水,度过温柔的傍晚。
品味这东西,和金钱没有半点关系。
或许因为外婆的缘故,幼宜自小便有点和常人不同,她本就生的漂亮,气质清冷,这样的教养熏陶下,整个人如同蒙了一层胧胧的雾气,如云雾中的月,清姿绝俗,只可远观。
不过幼宜自己从没这样觉得,挂掉母亲的电话,幼宜又打了个电话给楚招,说自己无法与他一并去意大利了,并衷心祝愿他在那边玩的开心。
那边楚招则说最近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一直延误,自己正要打电话与她另约时间,眼下正好,二人便将这件事往后缓了缓。
打完两通电话,幼宜倒没了一开始的疲惫,坐起身来,百无聊赖地望着车窗外的糟糕天气。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一道长长的闪电劈过来,似乎要将坚固的车窗劈碎。
那闪电形如白龙,逶迤盘旋,本是个天上si物,幼宜竟看出一丝凌厉嚣张的气势来。
她没再多想,又重新靠回座椅,闭目休息。
作者有话说:
新文开坑,小可ai不要犹豫地跳吧,小仙男即将出场啦【挥手帕
超甜超可ai!眨眼?w?
汽车稳稳地驶过乡间小路,最后在一处种满了月季和夕颜的篱笆前停了下来。
外婆还是老样子,岁月似乎对这样的美人很是宽容,她披着件看不出年代的银白披肩,站在门前等着她。
幼宜刚下车门,便笑着朝着她挥了挥手。
张叔将她的行李一一拿出来,放在外婆家古朴简约的院子里,和外婆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幼宜临走前让他转告父母,自己打算在老家呆上一整个假期,开学前来接她就行。
“囡囡几年不见,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外婆可别取笑我了,最近我还觉得脸蛋胖了些。”
幼宜挽着外婆,轻声抱怨着。
前段时间因着高考,家里怕她太过劳累,身t支撑不住,总是让阿姨给她煮猪脚汤党参汤,她都被灌得胖了几斤。
二人闲聊之间,已经进了屋。
屋里饭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她ai吃的饭菜,b起阿姨做好的jg致食物,幼宜更ai这种充满了家常味的温暖。
吃完饭,与外婆说了好一会儿话,幼宜便回了自己小时候的屋子睡觉。
她的屋子在二楼最东边,外婆早已给她换好了刚晒的被褥枕头,睡上去十分舒服,还有太yan留下的清香,今日奔波劳累,幼宜很快就睡熟了。
月露满庭,人间寂寂。少nv睡得十分安稳。
幼宜眼睁睁看着那白蛇消失,愣愣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反应。
直到外婆抱着大h猫走过来,看了看那口古井,疑惑道:
“这井盖什么时候开的?”
“喵喵——”
伴随着两声慵懒的猫叫。
年年动作敏捷地从老人家怀里跳出来,似乎想要靠近那口井,却仿佛嗅到了什么奇怪的气息,整个身子缩成弓形,是猫儿遇到敌情时防御的姿态。
外婆走过去,将掉落在一旁的井盖捡起,重新盖在了古井上。
年年这才缓和下来,缓缓踱步到小主人身边。
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幼宜的小腿,柔和的痒意从腿部肌肤窜入心底,将失去理智的她从天际拉了回来。
“囡囡在发什么呆?”
外婆从未见过外孙nv这副模样,关切的问她。
“哦···没事···没事。”
幼宜r0u了r0u额头,此时天光大盛,yan光毫无避讳地照在少nv的脸颊上,连初生的绒毛都照的一清二楚,如同一颗将落未落的粉neng蜜桃,吹弹可破。
拿起还带着余温的小花壶,幼宜给最后一株月季浇完水。
自己应当是刚刚考完,心绪繁多,来不及好好发泄,才会一时眼花。
人在遇到无法用自己的常理解决的事情时,总会选择回避或者用常理欺骗自己。
幼宜决定顺其自然。
傍晚,后院的藤条挂椅上躺着个悠闲的少nv,一本书正倒着扣在了她的脸上。
年年躺在旁边特制的猫咪秋千上,正四仰八叉的睡着,四只爪子朝天,只有尾巴时不时扫一下垂下来的紫藤花。
幼宜睡着了,这次,她好像做了个更加不可思议的梦。
她还是靠坐在那个藤椅上,长长的绳子挂在紫藤花架上,风儿轻轻起,悬挂的椅子也随之微微晃动,一抹月白se悄无声息地从井边游来。
绕过繁密的月季花丛,经过熟睡的年年,蛇尾轻轻碰了下它的尾巴,年年不安地喵呜了声,一向活泼好动的它,这次却没有醒。
那抹白se来到她的脚下。
幼宜双脚悬空,足尖松松垮垮抵着软软单鞋,大半个脚背都0露在外,玉肌盈盈,欺霜赛雪,随着藤椅轻